当初李峥分别给范阳和黔南各发一封书信,一封是寄给安禄山的,一封是寄给白小梅的。书信由军驿送出,两人接到信的时日也差不了几天。
安禄山接到书信,得知是兄弟李峥寄给自己的,惊喜过望,立即打开一阅,看后更是开心的手舞足蹈,当即就叫来酒菜,招来下属将领们要美餐一顿。
军师高尚笑道:“恭贺主帅,终于收到了李峥的书信,却不知信里说了些什么?”
安禄山开怀大笑:“都是好事呀!我兄弟太强悍了,直率兵打到潼关,哪怕朝廷派了哥舒翰死守潼关,后边还有各郡府的追兵,兄弟根本不当回事。两千黑狼兵光火流星齐开,打退了后方的追兵,还把潼关炸冒了烟,一路攻破好几道城防,直攻破禁沟,打退了哥舒翰的五万河西军不说,直接灭敌过半。这就迫使皇帝亲自出马来谈判了,后来封了我兄弟一个冠军大将军,这才罢了兵,直入长安,现在只住在将军府中乐呵呢!哈哈。”
“真是可喜可贺呀,哈哈。”田承嗣等众将端起酒碗来向安禄山一敬。
倒是高尚并不那么畅快,拈须道:“主帅,虽说李将军攻城破关,打败了哥舒翰,可是你有没有觉得,这仗打得不那么彻底呢?”
经他这么一点醒,尹子奇也道:“也是啊,既然有这般强悍的武力,为何不一路杀进长安,直接夺了权得了,何必还要向朝廷妥协。”他敢这样讲话,是因为在李峥离开以后,安禄山已经不再遮遮掩掩了,公开告诉过手下将领,自己一定要反。现在的问题就是李峥曾明确表过态,自己是不肯轻易反的,这也成了安禄山和李峥之间的“结”。
安禄山原本大好是心情又降了点温,独饮碗中酒,道:“的确是有些遗憾,我了解这个兄弟,他是不想反的,所以打进了潼关,特意给皇帝留了口气,等皇帝来招安他,除非皇帝不答应,与兄弟死战到底,那他才会打进长安的,可惜呀,皇帝老儿认怂了,投降了,还给他封了一个冠军大将军,兄弟这才没继续打下去,现在反而成了朝中的一员。唉!”
高尚见安禄山的脸色有些阴沉,倒也不想扫了雅兴,笑道:“呵呵,这也不打紧,总之是我们的人赢了皇帝一局嘛,还请主帅不必灰心,来,某敬主帅一碗。”喝罢,又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局面,请问主帅,李将军有没有明确提出,该让主帅如何做?还有严庄那里是何主意?”
“李峥只是说了自他出发后,一直到当了大将军的经过,并没有提及让我怎么做的事。这封信是严庄和李峥一起起草的,所以严庄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安禄山道。
“那安公有何打算?”高尚道。
“你们几个的看法呢?”安禄山对众将道。
田承嗣道:“依末将之见,不如直接带兵入京,去找李峥,他是主帅的兄弟,若他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那就问问他,到底帮不帮主帅。”
尹子奇也道:“田将军所言不差,毕竟李峥的态度不明确的话,我们这里也不好发兵去打长安。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李峥翻脸了,反而帮皇帝对付我们,那我们的军队岂能是李峥的对手。”
崔乾佑道:“是呀,我们不能只在这里按兵不动,一定要去长安,问清楚李峥的意思才好做决定。”
安禄山听众将的意思一致,“嗯”了声,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要怎么个去法?带大军去?抑或自己单独去?是该先向皇帝老儿请示一下呢?还是管他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上路得了?”
高尚思谋半晌,道:“安公,依我之见,此行不必带大军去,只带上千余人马足矣。毕竟李峥在那里,以某对李峥的了解可判断,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定会保护好安公的,最起码这次去是没有危险的。
至于皇帝那边嘛,应该先疾书一封,告诉皇帝就说近日得到了契丹可汗送来的几百匹良驹,臣决定把这等良驹赠送给陛下,所以必须要派一千兵士护送才可。这么说就顺利成章了!至于圣上准不准就不重要了,书信发出时,安公即可动身启程。毕竟李峥以强权盖主,哪怕是圣上不答应,安公到了长安,自有李峥保护,皇帝是不敢把安公怎么样的。”
安禄山眸子一亮,想了想,道:“如此到了长安,若是皇帝老儿怪罪我怎地没等到回信就擅自出发了?我该如何作答?”
“那你就说,一来天气寒冷,这匹良马若不能及时送到,恐怕生病。再则,李峥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作为兄长,思念兄弟过甚,这就迫不及待了,还请陛下恕罪。这不就完了?”高尚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安禄山品味其中意思,道:“妙,真妙。请旨的帖子发出,这就是表明我眼中还有皇帝,还没狂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不等皇帝旨意,直接上路,这就是表明我和李峥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有兄弟在,我就为所欲为了又能怎地?哈哈,只是这么一来,皇帝老儿还是要被我气疯了!”
“这倒无妨。”高尚笑道,“一旦皇帝当面发怒,安公,你就继续拿出那一套,装昏卖傻,摆出一副不懂规矩的模样,糊弄过去倒不难。其实最关键的还在于李峥,你要和他好好谈谈以后的打算。最好是说服李峥助安公反,天下则定矣!一旦李峥拒绝,向着皇帝,那可就难了!”
安禄山端起酒碗来大吃一口,把碗一摔,道:“就这么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