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让我存死期里了啊。”赵老大媳妇为难的道。…
“大嫂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惦记那点利息,回头利息我们给你,在晚几天,老二就判刑了,我的大嫂诶。”何文挤着眼泪,拍着大腿呜咽道。
赵老大媳妇,典型的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道人家,哪受得了这个,“别哭了他婶子,明天,我让小钟去银行给你们取回来。”
……
六月十八号。
江北,新区龙栖湾项目部。
“武总,现在中砂已经涨到六七十一立,这还得说从黑龙江往回拉,算上一百多里地的运费,一立也九十多一立了。”
武岳广紧促着眉毛,如果这样一算,龙栖湾这个项目,光沙子的预算,就得冒出一两百万。
“这事却准吗?一个沙子涨这么多?我记得去年进的沙子好像还不到十五吧?”他问道。
“武总,现在不是贵不贵的是,问题是就快没沙子可卖了,现在江南江北的沙场,都在拉沙坨子的沙子掺中砂,按中砂卖,这还都不够卖。”
“是啊,现在国家保护环境的力度太大,三四月份的时候环境督导组还来到了咱们江源,整个咱们江源所有水域都禁止采砂作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这阵风,这沙子的价格怕是还得网上涨。”
“嗯,昨个新闻,黑龙江那边有两个采砂船撞一起了,死了两个人,现在那边也不让采砂了,正整顿呢。”
这时,工程部经理说道:“武总,要不咱们买那种两掺的沙子吧,这样预算最起码能少四成,”
“不行,龙栖湾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至关重要,对我更是意义重大,这是我第一次接手的项目,也是咱们公司起死回生的关键,如果因为质量问题,闹出负面新闻,传出去,那我们公司以后就别想继续干下去了。”
见大家点头认可,武岳广又道:“韩经理,沙子这一块就劳你费心了,江南江北黑龙江的多跑跑,回头把价格报给我。”
“好的武总。”这人虽然没笑,但是眼角和神色之间却透露着极大的喜色。
一万多立的沙子了,这里边大有文章可做。
武岳广见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但随即却有掩饰下来。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这天武岳广正带着安全帽跟着质检总监检查工地时,韩经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韩经理,沙子的事怎么样了?”
“武总,我现在就在赵源,跟这边沙场的老板谈了两次,价格总算压到了最低,纯江细沙五十十五一立,大粒中砂七十五一立,如果他们出车运的话,每立加二十五块钱运费。”
武岳广‘哦’了一声,“我知道了,这样你先回来吧,我在研究研究。”
“好的武总。”
武岳广挂了电话后,对负责工程质量监理的人说道:“许姨,这边就麻烦您盯着点了,我出去一趟。”…
“你放心吧,我清楚这个项目对于咱们公司意味着什么!”
武岳广放心的点了点头,许姨是他父亲创办公司时就跟着的老人,也是现在公司里他最信任的人,事交给她,他放心。
离开工地,他驱车直接向江北杀去。
大峰沙石建材场,充当办公室的两间破砖房内。
王彪很是佩服的看着正在与几个装卸水泥的装卸工和三个司机吃饭的大眼珠子,这么大的老板,一年赚上千万,居然能跟力工给一起吃饭,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一个开着丰田酷路泽的人能在这么破的小平房办公,还和工人一起吃饭?
如果他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
坐了一会后,他问道:“大哥,现在大粒中砂多少钱一立了?”
“现在一百二一立。”
“啥玩意?这才半个多月,就涨了十块钱?”
一旁,一个胖的如狗熊的黑大个司机哼哼了两声,说道:“在过几天,一百二十五你都不一定买到这样好的沙子了,看到外边的沙堆了吗?前天半夜进的五百立大粒沙子,现在就剩那么七八十立了。中间那堆沙子现在都九十一立了。”
“老弟,劝你别四处看了,赶紧买吧,整个江北这些家沙场,有几家有这样的大粒沙子?这都是我通过关系才整到的沙子,价格才一百二,不然,最少得卖一百二十五。”大眼珠子说道。
“哦,这我回去在考虑考虑,问问我爸妈他们到底买哪个,好家伙,赶上北京的房价了,垒垒见长。”王彪装作一脸肉疼懊恼之色,“你们吃着啊,我先回去了!”
武岳广开车刚要从辅路拐进大峰沙石场,左边修车厂前边一个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不是王彪吗,他来这干啥来了?”
开到进前,他摇下车窗,按了两下喇叭,“嗨,彪哥儿,这呢。”
王彪刚要发动摩托,听到声音,不由闻声看去,“原来是你啊武少,我还寻思谁呢。”
他下了摩托,向路虎走去。
“彪哥你这是干啥来了?”
王彪把手搭在车盖上,刚想说话,却不想手烫的很,“我操。”他嗖的把收回手,“我来看看沙子啥价格了。”
“是吗,那他们这中砂啥价格了?”武岳广问道。
“啥价格?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