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然后知不足,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
古人诚不我欺,哥们以往未热衷学习时还觉得自个冰雪聪明,颖悟绝伦,现下沉浸学业,哥们居然觉得自己是愚不可及、不可救药的泥足巨人。读书害人啊!让世上又少了一位志大才疏的光想青年,顾忆坐于书桌前长吁短叹。
这几天顾忆可谓愁白了黑头,各课积累的问题像飘在茶卡盐湖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垃圾,倘若再不清理,恐再难见清水。
暑假已过一半,留给他解决问题的时间已然不多,思量再三,他终于下定决心抛弃颜面,求教一位离他家二里左右班级中成绩名列前茅的女同学。
既已决定舍弃脸面,顾忆也就不再拖拉,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骑上车子五分钟没用顾忆便来到了她家门口,大门半掩着,通过半敞的大门可以看到她围着一件无袖肩带式红格子围裙罩衣正坐在矮凳上搓洗盆里衣服,因为一直低着头洗衣服的关系,那修剪整齐的斜刘海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见她专注于洗衣服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顾忆敲了敲门。
听到有人敲门,她自然而然地抬头望了过去,见是一位额头疤痕清晰可见顶着寸头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的胖乎乎男生,她慌然起身惊疑不定地问道:“顾忆吗?”
因为两家离得较近的缘故,上学放学碰见的机会还是不少的,不过也只是点头之交,她几乎未跟顾忆说过话,说‘几乎’是因为她自己也记不清到底跟顾忆说没说过话,让她能一口喊出这位脸庞破相的男同学名字兴许还是因为顾忆那远超同龄的胖度。
对于对方能一口叫出自己名字,顾忆很是高兴,“不好意思啊,苗凤音同学,被摩托车撞了一下,受了点伤,没吓到你吧。”
“没,只是你头发弄得这么短,然后又瘦了,差点没认出来。”苗凤音实话实说道。
自从决定减肥之后的二十几天以来顾忆其实并没瘦多少,也就六、七斤而已,之所以能看出来瘦,那是因为还长高了四公分,从一米六五到一米六九了,长高估计并不是这二十几天的事,他以前量的少,就算长高一点被胖映衬的也会不明显。
以前他害怕称重、量高,现在减肥,称的倒是挺勤快,而且还天天对着镜子傻乐,并且无意当中发现穿的裤子有点短之后,又隔几天量下身高,这些也可以算是他现在的第二大变化。
“呵呵,肉也被撞掉了。”顾忆说笑道。
苗凤音惊讶道:“真假的?”
“嗯,撞掉的肉被一只羊叼走了。”看到苗凤音露出价值千金的可爱表情,顾忆继续逗她。
“羊不是吃草的吗?”苗凤音有点懵了。
“嗯,我喜欢吃素,估计那肉也是素味,吃起来应该跟草差别不大。”顾忆‘无’本正经分析道(这位同志有的尽是歪门邪经)。
苗凤音低头掩笑,不过她可没时间说笑,她还有一堆事情待忙,遂问道:“顾忆你找我有事吧?”
顾忆心里忐忑,他听说许多好学生都有点敝帚自珍,他怕她也是这种人。
“那个,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顾忆惴惴不安地问道。
苗凤音有点迟疑:“可以呀,只是我也有许多不懂的地方。”
顾忆一看有戏,立马接道:“两人行,必有我师。我和你行,你就是我师。”
“没,没有,你问就是。不过你要等一下下,我先把这几件衣服洗完。”苗凤音羞地谦虚道。
“我帮你洗吧,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顾忆激动道。
“啊?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洗,你先想想你提的问题,我一会就好。”苗凤音也激动道,要不是她从不污言秽语,肯定要骂道:神经病啊!变态啊!顾忆你是不是过来问问题是假,过来贪图我和我妈妈的衣服才是真。
“哦……”顾忆一脸疑惑,不用就不用呗,干嘛这么激动,好像我要跟你抢着洗似的。
……
苗凤音是单亲家庭,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直和她妈妈相依为命,懂事的她平时为她妈妈分担了不少家务,暑假自然更甚。
衣服很快洗完,等苗凤音晾好衣服,顾忆等她息上一会,就拿出小本本上前请教。苗凤音看到小本本上记的密密麻麻问题,非常惊讶,这还是那个她记忆中不求上进的男生吗?
顾忆一直请益到中午,奈何问题太多,尚留十之八九,只好举起脸皮,默喊‘为了好成绩’,“那个,以后我可以来跟你一起学习吗?”
“啊!”苗凤音叫出声来。
“我本一心向学习,奈何没人罩着我,求求你教教我呗。”顾忆可怜巴巴道。
“呃……,你想学就过来吧。”苗凤音不忍回绝,可是她又怕顾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反而误了自己。
顾忆顿时神采飞扬,“谢谢苗老师救学之恩。苗老师,那我先回去了,下午再见。”
顾忆走后,苗凤音开始做饭,她只需要做自己的份,苗妈妈在镇上工作,中午不回来。
苗凤音一边做饭一边回想上午的情景,他怎会想到跟我一起学习呢,不知道他是不是偶尔兴起,哼,不听话就赶他走,油嘴滑舌的,肉还素味,呸,呵呵。
顾忆用完午餐,把上午学的温故一遍,等到一点半的时候才过去,他怕去的太早会影响苗凤音正常生活。
“苗老师,中午好。”顾忆一副乖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