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豫章府周边一座深山,一个极为不易察觉的洞穴中,南海龙宫宗主南宫镜花盘腿而坐,流云般的洁白衣裳盘在地上,恰好露出肌嫩洁白的脚丫。
镇宗仙器山海境悬在半空,在慢慢地炼化此地的山根气运,氤氲出淡淡的白烟,把一处罕有人迹的荒野之地营造得如梦如幻宛如人间仙境。
肌肤犹如水滴一般的南宫镜花,岁月仿佛在她的身上没有丝毫作用,如此驻颜之术怕是要让天下女子都为之疯狂。
不过脸色略微有些过于苍白,虽然在滕王阁没和帝武甲真正的交手,但无形之中造成这位当世入神境神通第一的练气士有肉眼看不到的巨大伤害。
尤其是山海境里孕养着南海龙宫多年提炼南海潮汐的精魄气运,又经多任宫主炼化早已和自己息息相关。
无匹的武道气息冲击,对于南宫镜花来说实则是对于自己灵魂深处的折磨,每当想起自己在帝武甲面前灰头土脸的逃窜不由暗暗咬牙。
这些泥腿子忒也不解风情,难不成我南宫镜花不够风华绝代颠倒众生嘛,劳什子的武林绝色榜,就那些个黄花丫头能和她比,单就出尘气质这块,历数天下女子,自己绝对拿捏得死死的。
可这些泥腿子说打就打,南宫镜花相信她当日要是不退走,绝对能死在帝武甲的手上,仅仅只是半步超凡就给予人如此之大的压力,她更是难以想象已然步入超凡境界的魔师天保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对于他们练气士来说,追求无上天道得道永生是一生的夙愿,偏偏练气士这一脉几百年来都没有任何出彩之人有白日飞升羽化成仙的事迹传出来,反而最让他们看不上眼的武道每有压倒众生的绝顶人物出现。
如今还一下子蹦出来三个之多,往后还有大气运反哺江湖,这都是些什么世道啊。
南宫镜花暗叹了一声,难道练气士就这么不受天道待见嘛?为何武道攀峰之人如此之多,而她却被困在入神境这么多年,谈什么入神神通天下第一,在帝武甲这等人面前还不是土鸡瓦狗,连和他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南宫镜花思绪万千,想些不着边际的繁琐事之时,突然悬空的山海镜开始猛烈的晃动,显是被某一股强大的气息所牵引。
能撬得动山海镜蕴藏庞大的气运,并能表现出如此剧烈的反应,可以想见那一股气息有多凶猛。
只是南宫镜花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直觉眼前一亮,刺目耀眼。
一道贯天长虹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颤栗的山海镜上,本就被帝武甲搅得十分不稳定的潮汐气运顿时像被砍了一个口子出来,从镜面喷薄而出。
整座山巅呼风唤雨,宛如末世降临。
舍不得磕着碰着的仙器山海境响起一声刺耳的裂声,平滑的镜面上有了一条狰狞的裂缝。
南宫镜花眼珠子都要给瞪出来,山海境可是南海龙宫的根本,就这一下得要自己花费多少年不明不休地提炼方才修补,并且破镜难圆,无暇的仙器被人劈得裂开,这一辈子都甭想完好如初。
“道是哪个神仙在此炼化山根气运,原来是你这娘们,让老夫一番好找啊。”
人影漂浮而至背负双手,手无寸铁之物却是满身的凌厉剑气遮也遮不住,单凭这一手空手剑气白虹百丈,这天下剑修能做到这一步的寥寥无几。
南宫镜花眼珠子凄婉隐有珠花滚动。
“吴氏剑主!为何毁我宗门仙器。”
孤身前来的吴氏剑主呵呵一笑,撇嘴道:“就这样的性子也学别人出来争雄天下?打不过就哭鼻子,给谁看咧?老夫出剑还需要理由吗,如果不服那老夫就给你一个交代,甭把心思打到老夫的曾孙身上,你惹不起!”
洗剑山养了几百年的天品剑条被姜商取走之后,四大圣地之一的洗剑山就已经不复存在。
和儒释道三教并称四道的剑道,就是因为吴氏一脉的经营才把剑修拔升到如此之高的地位,更是称当世杀力最大,江湖人里最不愿意遇到的对手便是入了天品的剑仙,出手那叫一个世人难敌,压根就是无解的存在。
南宫镜花纵使心里百般委屈,可姜商确实是吴氏老鬼一脉子孙,自己暗地里想谋人家的傍身气运不逮,事后被人家长辈找上门来讨个说法,这事儿放哪儿都站得住理,能给谁诉冤屈。
只得忍着哭腔梨花带雨道:“前辈就这么欺负人?你剑道修为几为天人,要打架去漠北打架去,欺负一个弱女子,不也跌了大剑仙的名头。”
吴氏剑主嗤笑一声。
“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在这里卖什么乖,你自己不害臊老夫都替你丢脸,赶紧把那破镜子给收一收,把你的入神境神通给使出来瞧瞧,看看对不对得起当世第一神通的名头。”
欲要出手的吴氏剑主,手中无剑,可天地皆为剑。
给予南宫镜花的压力无比之大,她觉得比之对阵帝武甲的时候还要恐怕如许,那在天地之间盘旋的剑气犹如实质,心底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她虽然修为高深早些年就已经破入入神境,可终年只是在南海随着潮汐起伏吸收天地精华,哪有和人如此面对面的厮杀过,碰上些江湖宵小以她的入神境神通确实玩得天花乱坠,可遇上这等大剑仙,完全不够人家杀得。
“前辈,奴家可与你姜家宝二爷有约定,你不能杀我。”
此时的南宫镜花被吴氏剑主的杀意震慑慌不择口的把和姜离宝的约定都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