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大声说道:“邞这兄,我知道事已至此,再怎么解释,你肯定都不会相信我。我无良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的确不是我勾引山贼到此,这个地方叫葫芦谷,本来就是这帮山贼的老窝,我们只不过是恰巧闯了进来,而我也只是恰巧地认识他们而已。你要是说我想趁机浑水摸鱼,那我是承认的,但说我是勾引山贼,我真的太冤枉啦。”无良说得一脸委屈,似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邞这“哈哈”大笑,“咻”的一剑朝无良脑袋挥去,“唰”的一下,擦着无良的头皮,把无良的发髻连着发簪和一大蓬头发给削飞了。无良只感觉头皮一阵冰冷,脸吓得煞白。邞这笑道:“嘿嘿,‘恰巧’地闯了进来,‘恰巧’地认识了土匪,你也真敢胡说八道。你是不是也想说‘恰巧’地一路跟着我,‘恰巧’地想谋害我?然后我‘恰巧’一剑把你的脑袋削掉?!”邞这作势就要砍。
“没有,没有,没有,”无良虽然被打成了猪头,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丰富,他的手摆得象个风车,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一脸无辜,“我发誓,天地良心,我无良绝对句句说的都是真话。也许在城里,我和伯兄有点误会,但是,伯兄仗义出手,为素昧平生的人拔刀相助,当时我就非常敬佩伯兄的为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不要再提了。无良虽然无赖,但绝不是那种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的人。我实际上是要去杨梁走亲戚的,只不过正巧在路上遇到了数不近,一起搭个便车而已。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地方。乡里乡亲的,互相照顾一下有何不可!不信可以看看我的包裹,里面就没有几件衣服,我根本不是要出远门呐,怎么会跟着你呢?”无良一脸的苦相,急急地争辩道。
“狡辩!”邞这怒道,“你一会儿说去越国,一会儿说去杨梁走亲戚,真当我是傻瓜吗?而且,刚才山贼一来的时候,你看你那样,明显就是知道这里有埋伏的,不是你勾引的,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哎呀,我真是冤枉呐,”无良几乎哭了出来,“说出来你们不信,我承认我是认识山贼的首领黑熊。不过,我们老早在商丘就认识了。你也知道我在城里是干什么吃的。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路子是野一点,但是杀人放火的事,我们是绝对不干的。黑熊认识我,就是为了把抢到的东西拿到城里换钱,或者,有时候花钱去买东西,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托人找到我去替他办的。但是他那一档子买卖,我肯定是不参与的。无良指天发誓,天地良心,无良虽然名唤‘无良’,这点良知还是有的。这葫芦谷就是黑熊的老巢,刚才我一见你们进入了葫芦谷,就知道黑熊肯定会发现你们。但是,你要是说我事先安排,这的确是冤枉我了呀!这一路我们都是寸步不离,我哪有时间去通风报信!而且,说到底,我们本来不是要走这条路,这不是为了躲避楚军,才误打误撞跑到了土匪的老巢吗?你要说我事先安排,即便我有再大本事,也安排不来楚军啊,你说是不是?”无良把心一横,就赌一把,邞这他们相信楚军来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
果然,邞这有点将信将疑,他犹豫了一下,垂下了手中的剑,回头望向了牟嘉。牟嘉眉头紧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不要听他胡扯,杀了他。”无良一听,心凉了半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扑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住求饶。邞这刚想动手,费疾却大声喊道:“这小子说的没错,他虽然人不靠谱,但是我谅他也唤不来楚军。我们的确看到了楚军杀过来了。”邞这冷哼一声,心说你不过是看到了几匹马就说是楚军来了,你自己才是不靠谱。但是剩下的商贩,一个个信誓旦旦地说,他们的确是看到楚军杀过来了。这下邞这就真有点犹豫了。先秦那时候民风淳朴,经不住无良的嘴皮子利索,三下两下给绕晕了。
无良一看有门,赶紧趁着打铁,大声说道;“无良虽然混蛋,但也是我大宋子民,自小受到宋公礼仪廉耻教诲。俗话说,蝼蚁尚且贪生。只要仁兄肯放我一条生路,我知道前面有条小道穿过葫芦谷后,只要一天的行程,可以直达谷丘,从而避开楚军。”
邞这怒道:“用不着,根本没有什么狗屁楚军,就是你和山贼勾引故意把人给吓唬进来的。”说着,一剑就砍了过去。无良一看邞这到底还是不信,吓得翻身在地上乱爬,口中胡乱喊道:“邞这兄,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若不信我,回头再去杨梁,必遇楚军。我死事小,还有这么乡亲,你不能让他们更你一块送命吧?我若骗你,到了谷丘,一切自有分晓,只不过一天的功夫,对你又没有任何损失。你就饶了我吧。”无良拼命求饶。
要说这无良,到底是在市井上摸爬滚打数年的老油子,这嘴皮子的功夫,实在是厉害。几番下来,还真有人被他说动心了。数不近、费疾以及剩下的那几商贩,听了邞这的话后,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这时数不近突然伸手喊道:“邞这兄,且慢!”
邞这一剑没砍到,本待再砍,忽然看到数不近来了,那毕竟要给个面子。数不近说道:“邞这兄,愚弟刚才问了那几个商贩,他们都很肯定,的确是楚军攻过来了。如果真是楚军攻过来了,回头就很危险。但是继续往前走的话,前面路况不明,不知道还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