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天津伏在树下的草丛里,仿佛两只野狗,静静地等待着鸟雀来临,然后停在大树上歌唱,好成为我们苦苦寻找的靶子。唯有这靶子,才没有任何生命危险。那些鸟雀,并不属于谁,它们只属于天空、白云和大树。
正因为它们并不属于谁,所以,它们尤其狡猾,仿佛猜透了每一个人类的意图,所以不肯轻易露面,也最难成为人类的靶子。等好好久之后,张天津突然有了大便的冲动。
“妈的,今天吃啥了,”张天津说,“怎么肚子这么疼!”
“再等等,”我说,“鸟雀一会儿就来了,它们也该来了。”
“就要拉到裤里了。”张天津说着,从草丛里一跃而起,惊得一只向我们平行飞过的麻雀蓦然升高,尖叫一声飞一般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妈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