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又换了一身衣服,大红色的轻纱下白皙皮肤若隐若现,姬千月动作一怔,脸居然红了。
她连忙低头掩饰尴尬,暗骂自己没出息。
同样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激动的,她不就是穿的清凉点嘛?
“公子爱听什么曲子?”
“啊……”姬千月忙回了神,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会道:“先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似锦有些惊讶。
平日里来这放松的客人,大多听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靡靡之音,像《高山流水》这种曲子,还从未有人在这种场合听过。
心中虽诧异,但似锦照样听从,古筝放好,轻拨音弦,如流水般平滑柔和的乐声倾泻出来,姬千月只觉得身体一阵舒爽,放松下来。
这姑娘弹的不错,姬千月在心里写下评语,她也是学过几年古筝的,略懂一些,看这似锦姑娘的手法便能判断出,这是个高手。
还有她这通身的气质,温柔婉约,淡雅清新,怎么看都不能把她跟下作的青、楼姑娘联系在一起。
莫不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出来卖艺?
姬千月微眯了眼,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一曲过,姬千月毫不吝啬的鼓掌。
“似锦姑娘琴艺真不错。”他大方夸赞。“只是不知道,看姑娘这气质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姬千月本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正戳中似锦心中最难以言说的地方。
她微微垂下眸去,带着几分伤感叹了口气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世间的人命运如何,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听这意思,她还真猜对了?
姬千月还没来得及深究她这话的意一阵芳香突然传来,一扭头,又一位姑娘走了过来,直接坐在姬千月怀里。
她,伸出手,微微挑起姬千月的下巴看了几眼,皱眉道,“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吗?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似锦连忙接过话来,道:“刘姐,这位公子的确是第一次来,刚听我弹了一曲高山流水,要不,请您来给公子跳支舞吧。”
“不不不……”姬千月赶紧拒绝她,下意识的拉开距离,语无伦次道:“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别呀,公子!”
姬千月还没起身,又被刘姐拉了下来,“公子既然来了这极乐之地,就得好好享受,否则,便是我们伺候不周了呢!”
“不关你们的事……”
姬千月的话还没说完,刘姐便端起一杯酒水递到她面前来,道:“这杯酒水,我敬公子。”
她说完,也不等姬千月回应,直接仰头喝的干干净净。
这般豪气,把姬千月看得目瞪口呆。
青、楼里的女子不应该都很婉约温柔吗,甚至娇羞可人,怎么这位刘姐如此豪气,倒像个男人一样?
但生怕会被看出来,姬千月也来不及想太多,也端了一杯酒,直接喝下。
却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这些姑娘平日里伺候的客人个个如狼似虎,好像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这时候来了一位羞怯的公子哥,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不多时,姬千月就被一大群姑娘团团围住。
各种胭脂水粉味充斥四周,姬千月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失去嗅觉了,偏偏她们围得水泄不通,她就算想跑也根本找不到出口。
“公子,还没问您贵姓呢?”
刘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姬千月怀中,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搂着姬千月的腰肢,媚眼如丝的看着她。
虽说姬千月是个姑娘,但面对这样的架势,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她心虚的咽了口口水,甚至都不敢看刘姐一眼,结巴道:“我,我姓姬。”
“姬?”刘姐疑惑的重复,眼中闪过一抹深思,“这京城里,姓姬的人家倒没有几个,不知公子家父在哪里师承高就啊。”
“这就不方便说了吧……”姬千月笑着推攘,殊不知她这笑容看起来格外难看。
“公子,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刘姐还在笑着,可那只不安分的手却慢慢爬向姬千月的胸口。
就在她要摸上去的时候,姬千月突然像触电般的站起身往后退去。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道:“我要去如厕片刻,稍后便来!”
姬千月匆匆跑开,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众人纷纷摇头,油嘴滑舌的客人见得多了,脸皮厚的客人也见得多了,但像姬千月这样局促不安的,倒还是头一个。
姬千月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一路出了房间,来到二楼的楼梯处才喘了口气。
“呼……”
这群姑娘太吓人了,虽是十多岁的年纪,可看那饥渴的模样,简直跟三四十岁的妇人有一拼!
闻闻自己身上,竟沾了许多胭脂水粉的味道,姬千月嫌弃的皱皱眉头,这才想起今日过来的来意。
北堂曜去哪儿了?
姬千月此时才发现,这座醉烟楼大的离谱,虽是青、楼,但一点都不比普通的酒楼逊色。
楼高四层,每一层都坐满了人,姑娘们走来走去,人影攒动,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北堂曜到底在哪?
左右看了一会,姬千月认命了,只能一点点找。
她选择了最笨的办法,一个一个趴房间门口听。
幸好,一楼大堂是众人喝茶听曲的地方,从二楼起,都是男人办事的天堂了,个个房门紧闭,也少有人走动,偶尔有人看见姬千月,还以为她是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