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向来胆小,可又不能不跟着姬千月,留她一人在门口守着更是害怕,咬咬牙,也跟着下去了。

黑暗的走道似乎格外漫长,四下寂静一片,静的连心跳声都能听见,只有几盏昏暗的煤油灯亮着,偶尔吹来一阵风,那豆大的烛火便一阵战栗,又添了几分恐惧。

红枣一双怯生的眼睛不住地左看右看,生怕不知会从哪里跑出来个无名鬼来,她会吓得晕过去的。

绕过前方拐角,姬千月凭着记忆,准确的找到了严鹰的牢房,那狱卒是见过姬千月的,连忙行礼。

“起来吧!”

姬千月看向牢房,烛火摇曳,把严鹰的身影拉的好长。

“他还没醒过来吗?”

“是的,王妃。”

这么严重。

姬千月摇头叹息,如果今日用刑时她不来,恐怕严鹰就会被北堂曜打死了。

而这幕后的秘密,想必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王爷有没有说,留他到何时?”

狱卒摇头,“未曾吩咐。”

姬千月似乎有话要说,可犹豫许久,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且好好照看他,不能出任何意外,他还有用。”

“小的遵命。”

再出地牢时,红枣先松了一口气。

“那人不过是个敌国奸细,又害过王爷,王妃为何要亲自跑一趟?”

“你不懂。”姬千月点着她脑袋,“活着的人,比死了更有价值。”

死人可以永远保守秘密,活人却可以泄露秘密。

回了院落,姬千月正要回房,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红枣,去给大门上把锁。”

“啊?”红枣疑惑,“王妃,这是为何?”

“我胆小。”姬千月摊手。

夜晚是用来好好休息的,她可不想再碰到刺杀的破事了。

有些厉害的刺客,只用一把刀就能把栓门的木棍挪开,这门等同于虚设。

“可是,这门不能上锁啊!”

“为什么?”难道这门坏了?

姬千月过去瞅了一眼,没有啊!

红枣憋的脸通红,一双手指搅来搅去,话还没说几句,脸先红了个通透。

姬千月转转眼珠,疑惑道:“难不成王府有规矩,新婚不宜上锁?”

“奴婢不是说这个。”红枣一跺脚,干脆道:“王妃,您要是上了锁,王爷岂不是也进不来了?”

姬千月:“……”

这丫鬟到底是谁的人啊,怎么老是胳膊肘子往外拐!

红枣又继续道:“王妃,您与王爷刚成亲,自然需要好好培养感情,再说了,哪有新婚便锁门的呢?若是王爷真的来了,那岂不是……”

“他不会来的。”姬千月说的无比笃定。

中了那么深的春、药,恐怕他这会子还在床上颠颠的休息呢,哪有心思到这来烦她。

“可是王妃,您这样不给王爷机会,外面会有闲话的……”

“关我屁事。”姬千月回答的异常霸道,“好了,快去锁门,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红枣赶紧低头,“奴婢这就去办。”

完犊子,这位王妃怕是要失宠了。

一连两日,王爷不来便也罢了,王妃也不着急,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恐怕就会有人嚼王妃的舌根了……

算了,跟她有啥关系,洗洗睡吧。

此时,姬千月口中应该趴在床上休息的那位爷,正玩的乐呵。

“叫吃!”

君墨寒缓缓递出一子,修长的手指在烛火下摇曳,衬得格外白皙。

他一脸得意,殷红的唇鲜艳分明,轻轻分开,“北堂曜,你输了。”

北堂曜像没听见似的,那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只盯着棋盘,无波无澜,顷刻间,他从容拈起一子。

“啪!”

“你且再看看,是谁输了?”

君墨寒定睛一瞧,傻眼了。

“不玩了不玩了,怎么都赢不过你,好没意思!”

“你这算什么?”北堂曜讥讽他,“赢不过棋便罢手,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耍赖?”

君墨寒瞥了他一眼,“你就不会让着我?”

“是你自己说,赢了我便要住下,我又怎会让着你。”

“好啊,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君墨寒一脸悲愤,“北堂曜,你竟这般待我,果然是成了亲的人了,你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北苑那位了吧?”

北堂曜正俯身收拾棋盘,闻言,拈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恍惚柔和下来,转瞬又恢复冰冷。

却不巧,一切都被君墨寒尽收眼底。

他爽朗一笑,“看来,这位姬小姐本事可不小啊,能让你这万年铁树不开花的老神仙动了凡心,啧啧啧,这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可真是好奇得紧……哎哟!”

话还没说完,一颗冰冷的棋子倏地飞到他嘴里,痛的君墨寒赶紧闭嘴。

“北堂曜,你好狠心!”君墨寒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不该你好奇的事,最好闭嘴。”

“问问怎么了,我又没别的意思……”君墨寒小声嘟囔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姬千月好像不似终年待在山寺里的人,我倒觉得她鬼心眼挺多,恐怕一般的世家小姐也不及她吧!”

最后一颗棋子放进棋盒里,北堂曜抚着冰冷的棋盘,一言不发。

在姬千月离开山寺的第二天,寺庙里无故起了一场大火,所有僧人都葬身火海,无一活口。

北堂曜本就对姬千月的来历好奇,这档口又出了这样的事,很难不联想到她。

一场大火,


状态提示:第36章昏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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