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正,楚洵悄悄到了承德殿,殿内灯火通明。睍莼璩伤
推开门,见云欢双手交叠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的凝着面前一只碧绿的玉制花盆。盆中的花奇特怪异,只有三片呈黑色锯齿状的宽大肥厚的叶子,中间一根筷子粗的花杆支着一朵白色的婴儿拳头大小的花。
“阿洵,明儿一早我就要走了。”云欢翕动着嘴唇,身上却一动不动。
看着云欢这个样子,楚洵神情一哂,没有对她的离去做任何回复。轻轻的阖上大门,缓步走向云欢,慢条斯理的在她对面坐了下去,指着桌上的花问道:“这便是月光草?”
云欢眼睛眨了眨,淡淡的道:“没错,为了它,我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楚洵微微一笑道:“阿离他定会一辈子感念你的好的!”
云欢蓦地坐直身子正色道:“阿洵,我也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
楚洵有一瞬的失神,稍后才似调侃的道:“呵呵,我这两日是占尽了便宜,还得了你的挂怀,真是赚到了。”
云欢不置可否的一笑,将花盆和压在手底下的两封信一同推到楚洵的面前道:“月光草的叶子有剧毒,千万不要碰到了。还有这两封信,一封是给凤五的关于为夫君解蛊的说明,另外那封是给夫君的,等我离开后再交给他。”
楚洵三信,简单扫了一眼就放进了怀里,然后起身捧着花盆道:“凤五应该等在承乾殿了,我先去交给他吧。”
“嗯,去吧。”
云欢亦起身,将楚洵送到院门,目送他离去才折回了殿内。
关上门,熄了灯,回到内室躺好,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
“哎哟。”
肚子上突然被擂了一拳,让云欢不由低呼出声来,抚着肚子轻喃道:“宝贝,你是不是跟娘亲一样,也舍不得离开父皇呢?”
腹中孩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似的,伸腿又回了她一下。
“呵呵,”云欢原本浮躁的心一下子静如止水:“宝贝,你放心,娘亲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完该做的事,然后咱们一家子再也不分开了。”
幸伙再次踢蹬了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夫君,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守,我相信这次之后,再不会有人可以让咱们分开了!
云欢回想着这一年来与自己男人的点点滴滴,竟是越发的清醒。眼看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索性便爬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礼。
因为服侍的宫女昨夜就被她遣开,现在承德殿除了她,不得一人。她想要梳妆,自己又不会这古人盘根错节的绾发,面对陈然,她自当拿出最好的仪装来,断然不能像先前那样随意的梳个马尾,或者编个麻花辫,只得呆呆的等着人来服侍自己。
直到辰时,几名宫女才端着铜盆早膳等,鱼贯来到承德殿。
从铜镜里看着为自己绾发玩得得心应手的俏丽鞋女,云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鞋女因为手上不能动弹,只稍稍屈膝回道:“回娘娘,奴婢叫做娉婷。”
“嗯。”云欢点头,心想着自己身边终归要留一个人在,是以便道:“你的发绾得很好,梳头的力道也拿捏得不轻不重的,今后你就贴身侍候本宫吧。”
娉婷难掩欣喜,以一只碧玉发簪将云欢的发髻做了最后的固定,然后跪到云欢跟前,毕恭毕敬却不显得卑亢:“奴婢谢娘娘提点,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服侍娘娘。”
“起来吧,以后不用在本宫面前跪来跪去的。”云欢目露赞赏的道:“娉婷,你且去将本宫的马车叫来,然后你回去简单收拾下,等本宫用完膳,咱们出宫一趟。”
“奴婢遵旨。”娉婷奉命离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载着云欢出了凤舞的皇宫。
因为除了楚洵跟凤五,无人知道她要离开的事。
然而凤五要看着萧夜离,没有前去送行;楚洵因为要代萧夜离早朝,也没能去送行。所以这一走,云欢走得冷冷清清。
撩开马车帘子,望着车外倒流而过的熟悉的街景及城民,云欢心中离愁翻涌。虽说之前说得豪气干云,并一再告诫自己这一去必将这些恼人的事全数了结,但是想到有冷修然那一个武林泰斗在,自己的内力也在慢慢的消失,她心中觉得这事要实施起来还真是有些没底。
马车出了南城门没见到陈然,直到在距离南城门外二里地的地方,才看见他斜倚在一辆奢华的马车前,在十名黑衣护卫的陪同下等在那里。
马车驶到他跟前后,云欢丢给车夫一锭银子,并告诫他不要将这会儿见到的画面告之任何人甚至是萧夜离后,才让他自行回去。
陈然听着她交代那车夫的话,心情大好,戏谑道:“那么麻烦做什么?一掌拍死往草丛一丢,不就解决了?”
云欢理也不理他,自己钻进马车里。
陈然欲让她坐他准备好的马车,她也果断拒绝。
云欢的脾气,他说了解也不算太了解,说不了解,却也是了解的,他自然不敢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无奈之下,陈然只得让自己的一名护卫为云欢赶车,自己则坐上了那奢华的马车。
一路向南而行,出了凤舞,踏上龙傲的地界,陈然果然履行承诺,将解药给了云欢。但与此同时,他探到云欢的内力已经全无。没有内力便无法施展轻功,于是他便全然放下心来。
进入龙傲没多久,日子离云欢自己计算的预产期十月八号不过还有两天的时间,然而此时到龙傲皇宫至少还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