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
令狐亭序在一旁听着,立马抬头瞥了莫徽音一眼,这还真是潇洒不羁,连礼数都不顾及…
毕竟自家妹妹尚未出阁,若平日游玩自己领着倒也罢了,这若是与不相熟的男子出去,难免会惹人闲话,遭人非议,便想下意识开口阻拦,却听令狐清歌颇有兴趣的挑眉笑道:“好啊,那下月初三,我便来这等。”
莫徽音似乎意料之外,只是微微躬身行礼便离开,瞧着莫徽音走远,令狐亭序这才悄悄与妹妹说道:“你这应的未免也太快了,若是父亲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出来的,这到底不合规矩,再说了,眼看着今年你及笄,父亲是一定要为你操心婚事的,父亲那般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会看上这一酒楼的掌柜,虽说这莫掌柜,模样俊俏也非凡品,可是你也要为家里想一想………”
令狐亭序说的语重心长,令狐清歌却品了一口手中的百花酒,有些玩味地看向远处招呼其他客人的莫徽音笑道:“哥,你觉得父亲时至今日,心里还有母亲的位置么?”
令狐亭序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她何意,突然这样问……
令狐清歌倒是神色如旧继续道:“若不是因为母亲生了你与我,有了这嫡出的贵重身份,父亲见了我们,必定会念起母亲,可是你也能看出来,父亲眼里心里,从来都是萧姨娘。”
令狐亭序似乎知道令狐清歌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又不大懂她的意思,只得默然,听令狐清歌迟了片刻,又开口说道:“哥,喜欢一个人,与愿意在一起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吧,父亲敬重母亲,是因为母亲系出名门,乃是先皇后的表亲,知书达理,宽厚有度,与令狐家门当户对,然而萧姨娘呢,她能歌善舞,名动长陵,是个十足十的倾城美人………”
“所以,你应了莫徽音,是觉得你们两个能够聊得来,性情相投,是么?”令狐亭序明白后叹了口气道,“可是妹妹,你若与他时常出双入对,于自身也是无益,将来嫁……”
“嫁,必定是皇上赐婚,”令狐清歌淡淡一笑,眸里隐约有些苦涩道,“既然是皇上赐婚,谁又能说什么,谁又敢说什么,左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既然利弊都是他们的利弊,与我而言,能潇洒一日,就潇洒一日,便是最好。”
令狐亭序听后默默垂下眼来,他不知何时眼前这个整日洒脱的妹妹,心思早已经这般透彻,虽然北陵王朝的规矩没有那般多,礼数上也并非那般古板,但是从古至今,“门当户对”与“利益相当”八个字,从未变过。
既然早晚都是要被人衡量送出去的,若是嫁得良人,是万幸,若是嫁得纨绔子弟,便也只得终此一生。
这话说的是不错,能潇洒一日,就潇洒一日。
想到这,令狐亭序虽然心酸,却也十分宠溺的抬头笑道:“这酒好喝么?”
令狐清歌点了点头,令狐亭序便回头对小二说道:“这百花酒,打来一小坛,我们带回去。”
回府路上,令狐亭序一手抱着酒,一手牵着马,看着身侧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令狐清歌,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下月初三,你怎么与父亲说啊?”
令狐清歌不以为然道:“随便说个理由,你带我一起出门不就好了,到时候我去听戏,你去玩你的。”
“好家伙,过河拆桥,”令狐亭序哼了一声,却满眼笑意道,“罢了,下月初三的灵云寺有一场法会,我便去约了曲兄一同去逛逛吧,这样方便带你出来,等你看完戏,我再来接你。”
令狐清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眨了眨,有些俏皮的笑了笑:“我就只能拆哥哥的桥了。”
回至府中,已经是午后,令狐正麒于房中睡着午觉,萧姨娘瞧见两人回来,便上前客气道:“公子和大小姐回来了,快进屋歇息吧,厨房有刚炖的雪耳汤,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端过去。”
“多谢姨娘。”两人不约而同的回了一句,也是礼数。
看着两人回房,萧姨娘笑容凝固于脸颊之上……
远处竹林之中,令狐清雪正在林中摆着棋子玩,萧姨娘过去瞧着她一个人下棋,便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一个人在这下棋做什么!可有什么用?”
令狐清雪听了瞥了一眼萧姨娘:“您不是前几日说,未出格的女儿少去街上走动,免得招人闲话吗?我就只得老实在这呆着了,二姐姐那里整日就是刺绣写字,更是无聊。”
萧姨娘瞪了她一眼,坐下悄声说道:“这眼看着,大小姐今年六月便要行及笄之礼,你父亲正在给她筹谋婚事,昨日还与我说起,已经将这婚事说与了皇帝商议,不知要指给哪家。”
“那又如何?”令狐清雪听后不屑一顾道,皇上年过五十,后宫早已经三千佳丽,再说太子如今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皇上好不容易才给他宫里塞了一个进去,也没见太子多有待见,眼瞧着东宫也是没有戏份,其他王爷那里,多半也是成了婚的,父亲肯定不会把自己这嫡出的女儿嫁去别人当妾室,皇室是难进去了,多半是在京中重臣家里的几位公子里挑一个罢了。”
萧姨娘点头说道:“你这眼睛是毒,不过我想着,你这姐姐许了哪个人家都不要紧,人家正房嫡出,又不是我们能比得了的,我是想着,你父亲若是给她指了人家,接下来,也该筹谋你跟萱儿的婚事了,萱儿只比大小姐小了两个月,这眼看着也该到谈婚的年纪,你这明年也是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