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对令狐清歌来说是没有上午的,一睁眼睛就见沉书进来说道:“小姐,沈管家带人来送茶点了,问小姐若是饿的话,那直接传晚膳。”
“晚膳?”令狐清歌忽然惊坐起来一脸震惊的看向窗外,只觉得外头天色昏昏沉沉的,然而这一动,腰还似断了一般疼,不由得又躺下来缓了缓,依然错愕道:“这就黄昏了?怎么睡那么久!”
沉书偷笑道:“郡王特意吩咐不让你早起的。”
令狐清歌想起昨夜种种,不由得翻个白眼说道:“他人呢?”
沉书说道:“一早上入宫了,太子派人过来的,说是咱们俩少爷也去了东宫,想必是有什么政务上的事吧。”
令狐清歌有些疑惑道:“郡王从不理政务之事,怎么突然入宫了?”
沉书也是摇摇头,令狐清歌也懒得去想,只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让沈管家传了晚膳进来,待日落西山,令狐清歌这才吃饱了去院中散步,却看见沈管家一直在门外徘徊,也不知道心里琢磨什么,便走过去开口道:“沈管家,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事让你这么为难?”
沈管家的确面露为难之色,瞧着四下无人,便悄声说道:“夫人,的确有一事有些不妥,只是不知如何说……”
令狐清歌便带着人到了后院僻静处,沈管家便开口说道:“夫人,自从夫人与郡王离府去了西域后,这府里头也清闲下来,萱姨娘有孕总是不舒服,请府医过去也是常事,然而久而久之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大对,有时路过,白日里门也关着,有几次天都快擦黑了,府医才离开镜月堂,奴才多嘴多心,只觉得这男女有别,萱姨娘与府医也的确太过亲密了些……”
令狐清歌听后眉头紧蹙,她虽然入府大半年了,可是身体也算康健,只是偶尔能碰见一次府医外出回来,她依稀记得府医年岁也就三十左右,模样也只是端正,但是也是干净,为人也谦和有礼,倒是不错,这令狐清萱从来见不到左长安几次,孤男寡女,怕不是有什么主意打错了不成?
令狐清歌只觉得这事太过重大,若是冤枉了或者是纵容了,都容易坏事,电光火石一刹那,令狐清歌脑子里甚至转过了令狐清萱肚子里到底是谁的种的念头……
“此事非同小可,你且不要声张,郡王若是知道此事,怕一时恼怒,先压下来,待我想想办法……”
令狐清歌叮嘱完沈管家,便有些恍惚的回了卧房,坐在窗边纠结许久,沉书也是大气不敢出,这事若是真的,那令狐清萱死几次都不要紧的,郡王府和相国府的名声也是彻底毁了。
然而令狐清歌却觉得,以令狐清萱的容貌姿色,脾气秉性,应该也不至于荒诞至此,可是这其中又会有什么其他缘故?
若非偷情,那难道是胎出了什么问题?
令狐清歌心里不踏实,然而外头已经是朗朗星空,左长安却还是没回来,余鹄也跟着去了,连个人影也不见,左思右想,令狐清歌又开始咬咬指甲,思索了半日拉着沉书道:“你明日向宫里递个牌子,去见皇后娘娘,就说我嫁来郡王府大半年无所出,心里有些急,传扬出去又不好,所以想请皇后娘娘悄悄派个太医过来帮忙瞧瞧,别惊动了人。”
沉书听了心里发怵道:“小姐,这事真不告诉郡王么?”
“怎么告诉?人还在宫里没回来呢,”令狐清歌也有些担忧道,“如果今晚郡王不回来,明日你先去宫里递牌子,如果回来,我与他商议着来。”
沉书这才点头,直至夜深,左长安也未能回来,宫里头来人说太子留了人在东宫,今夜便不回来了,令狐清歌也睡了一天,夜里睡不着,琢磨令狐清萱这事又琢磨了半宿,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晨起,沉书去宫外递牌子,令狐清歌吃过早膳便让水岚把府医叫了过来。
那府医过来时,令狐清歌打量了他一番,便听他行礼问安后,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来郡王府多久了?”
那府医便说道:“回夫人的话,在下邱杨,是三年前跟着师父进的郡王府,后来师父身子不好,便返乡养老了。”
令狐清歌听后点头说道:“邱大夫是吧,看着的确年轻,想必医术也是精湛,萱姨娘有孕,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她胎像可稳?”
邱杨从容道:“夫人请放心,萱姨娘一直静心养胎,并无大不妥,只是身子弱,胃口不好。”
“既然没什么,那就好,你仔细照顾着。”
说罢,令狐清歌又叮嘱几句,便让水岚把人送了出去,顺便让水岚把糕点给令狐清萱送去一些,邱杨出了归欢堂便正好前去镜月堂请脉,远远的水岚瞧见宝瑟在院中,本不想理会,谁知宝瑟竟然叫住了她道:“哟,这不是水岚姑娘么?今日怎么有闲心来镜月堂了?”
水岚瞥了她一眼道:“夫人让我送些点心给萱姨娘。”
宝瑟瞧了水岚手里的食盒,拦下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水岚姐姐,我家姨娘有孕在身,可不是什么糕点都能吃的,你把东西交给我,我也好拿进去让府医瞧瞧。”
水岚一听这话,顿时怒火冲天:“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夫人会害萱姨娘不成?前些日子郡王与夫人不在府里,你趾高气扬倒也罢了,谁不知道你家姨娘有了身孕金贵着,如今夫人在府里,好心送点心,你居然还在这里阴阳怪气,装腔作势!”
宝瑟听了冷笑一声:“我装腔作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