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时不时地会将屋内人的身影给映射在门缝之间,从那来来回回不断穿梭的影子来看,想必此时这屋内之人,定是在忙活些什么吧。
而就是这间看着极为普通的屋子,屋外所站着的女人却是在不断地迟疑和纠结中举足不定。
每当女人静静地将手放于门上,过一会儿她却又将举起的手再次落了下去。
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然而随着天上的月越来越皎洁,随着夜里的风越来越阴冷的时候,她还是微微地叹了口气,眉宇之间尽是一丝无奈和辛酸。
咚咚咚...
轻声的三下。
女人这才将自己的手停在了门板之上,很久很久。
等待的时间真的是折磨人,哪怕只是这几个呼吸的时间之中,也让这屋外的人等地是倍感焦急,甚至在一阵微风袭来的时候,因为太过地紧张而造成皮肤会微微的出汗,也都可以在这个女人的手背上是看得十分清楚。
可想而知,这个女人这会的心里,是多么的紧张了。
“谁啊!”
过了半晌,待屋内不再传来之前那阵嘻嘻唆唆的声音之后,这才响起了一声颇有些稚嫩的男童声音。
从这股公鸭嗓子的声线可以推断,屋内的男童怕是这会刚进入变声期。
然而就是这句听起来让人顿时觉得有些好玩的声音,却是在这一瞬间,便引爆了屋外女人的眼泪。
豆大的泪珠无声地顺着女人的眼眶滑落脸颊。
“谁在门外?”
因为屋外的女人一直都没有推开房门,导致了屋内男童的声音是再一次的传了出来。
当屋外的女人又一次的听到了屋内所传出来的疑问之后,便看到她急忙的微微扬起头,然后收回方才敲门的手,用其手背将自己双眼下的泪痕给擦拭干净,这还不够,为了不让屋内的男童发现自己哭过,她更是撩开自己额前的秀发,让自己的双眼就这般的大大睁开,而她擦拭眼泪的手则是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扇着风,以希望她微红的眼珠能够快速的降温恢复如初,不断的大口呼气,好让自己内疚的心态可以稍加放缓。
终于,当女人感觉自己的情绪已逐渐稳定之后,她这才再次伸出手来,是咚咚咚的轻轻敲了三声。
“屋外是谁?”
这一次,男童更加确定,这深更半夜的,自己的屋外肯定有人,绝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江儿,睡下了吗?”
听着屋内所传来的询问,此时这名一直都立于屋外的女人不仅的面露一抹令他感到欣慰的微笑,双眼之中尽是宠溺的色泽,只见她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然后轻声的回应着屋内的孩子。
“娘?”
一声疑惑!
听着屋外女人的回答,屋内的男童不仅一声惊呼,待他情不自禁地说完这句话后,女人便在门口听到,在这小小的茅草屋内,那一阵快速而已慌乱的脚步声正在响起。
“眼下都这般的晚了,怎么娘还不去休息吗?”
一边说着关切的话,男童一边略显慌张的打开了房门。
只见此时的男童的双眼是四处的闪躲着女子眼神,生怕女子通过自己的眼神而猜透了方才的可笑行为,所以当这名男童刚一把屋门给拉开的时候,他便急忙的伸出双臂,然后搀扶着屋外这名女人的胳膊,不给女人开口说话的契机,就拽着女人朝自己的屋内走去。
假若此时在这略显的孤零零的茅草屋外还有他人的话,相信定能够认出方才这位伫立屋外犹豫不决的女人是谁。
赵璇。
原来这位一直在屋外徘徊停留的女人正是赵璇,而通过她方才的谈话,那么这位还处在变声期的男童,想必就是她与俞北塘的孩子。
俞江。
待赵璇被拽回屋内之后,俞江这才鬼头鬼脑的将自己的脑袋贴着门缝是左看看,是右看看,待他觉得安全了之后,他这才嘭的一声再次将自己的屋门给闭上了。
“你这会儿又在瞎琢磨爷爷送你的那本手札呢?”
赵璇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掀开被俞江扑的还算是平整的被单儿。
随着被单儿就这么被赵璇给拎在手里,此时这些隐藏于被单儿之下的稀碎小机关,是尽数的映入二人的眼帘。
“嘿嘿嘿...我这不寻思着您睡了吗,谁敢想眼下都这个点儿了,您还没睡呐!”
一看自己之前的行径被赵璇给一把揭穿,俞江的脸蛋是噌地一下就红得透透的了,只见他急忙的躲闪着赵璇看向自己的目光,然后急忙开口解释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太过紧张的原因,总之这会的俞江所给出的解释,让人听起来总感到十分的干瘪,他所给出的解释却是这般的不圆润。
“你这不也没睡吗?”
赵璇看似置气一般的虽说拿起床上的一个小机关,然后将其来回的放在手心中翻来覆去了一阵子后,这才将其再次的丢回床上的那堆破烂儿之中,轻轻地坐于床头,这才抱怨似的说着心中的话。
“嘿嘿嘿,这就睡,一定睡!”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俞江只能是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鼻头,然后一边替自己辩解,一边急忙的扑到床上,将床上的那些零碎小机关是一股脑的搂在怀中,待怀中的小机关已被他给抱的满满的时候,他这才极为尴尬地看了一眼赵璇,随即是整个人急忙地跳下床去,一阵小跑的来到一个书架的面前。
“怎么,不打算给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