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陆倾梧和张嬷嬷似有重要的话要讲，丝竹便赶紧收拾好手里的东西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陆倾梧脸上神情很复杂，许久方才开口道：“嬷嬷，我娘亲与父亲当年可是真如传闻那般恩爱吗？”
张嬷嬷神情一滞：“小姐……”
这许多年，张嬷嬷甚少在陆倾梧面前提起柳氏，陆倾梧也极少去问，只如今发生了诸多事情，却桩桩件件地好像都与过去有关。
“小姐与国公爷刚成婚那些年，确是夫妻恩爱，小姐性子跳脱爱惹祸，国公爷就纵着惯着，想来……姑娘的这般性子，倒是像极了当年的小姐。”
陆倾梧一笑：“总以为……娘亲该是长姐那个样子的。”
张嬷嬷摇头：“你们姐妹二人，一个像了娘，一个随了爹，国公爷性子沉，稳重严肃，大姑娘的相貌随他，性子也随了大半。”
“那……他们是何时生的嫌隙？”
张嬷嬷神情有些复杂，似是在斟酌，又似是在纠结。
“我知当年父亲在外养了外室，他与娘亲既是恩爱非常，又怎会在外面养了外室而许久不曾回家？更何况……”
陆倾梧说着，垂了垂眼眸：“更何况……娘亲当时还怀着身孕……”
陆倾梧心里发堵，若当年的事情是真的，那陆天骐不待见她就说得通了。
兄长和长姐，是父母恩爱时的结晶，而她，哪里是什么害死母亲的灾星？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是不被喜爱的。
“当年的那件事情，便是柳家也暗中查了的，只可惜国公爷将那女子藏得极好，柳家顾脸面，不能声张，后觉得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所以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那女子后来如何了？”
“听说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
陆倾梧脸色有些发白，她娘亲就是生她的时候难产，所以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
张嬷嬷又想了想：“想来，那孩子应该与姑娘同年，只是不知具体日子，当年小姐过世，老奴便一门心思都在姑娘身上，至于外室的那个女子，便没在去管了。”
“对了。”
张嬷嬷眼睛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
“当年小姐和国公爷的师门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不知具体是何事，只知小姐和国公爷被同门送回来时浑身是血，国公爷也昏迷了许久方才醒过来，似乎……似乎就是在那个时候，两个人便不如从前那般恩爱了。”
张嬷嬷说的那件大事陆倾梧知道，就是啸云宫当年的内变，听说死了好多人，四国谍网被连根拔起，啸风石和流云佩也是在那个时候丢失的。
只是……
陆倾梧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信息。
“嬷嬷说……我娘亲和父亲是同门？”
张嬷嬷点头：“国公爷是异国之人，与小姐是同门师兄妹，只后来发生了那次大事之后便退出了师门，从此再无人提起此事。”
“异国？是哪一国？”
“老奴不知，听说是你们的规矩，异国之人辅政，从此身份便消了，不得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