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身上是有武功的,这一巴掌打下去,想必傅雅筝那半边脸已然不能看了。
陆倾梧慢悠悠地从袖里掏出一个精致地小瓷瓶放到石桌上:“这是谢先生配的药,消肿化瘀的,效果不错。”
傅雅筝便是万般不甘,此刻亦是跪直了身体:“奴婢……谢王妃娘娘。”
陆倾梧站起身,随意地掸着身上的灰尘:“傅姑娘不必客气,本妃的东西,一向乐于与人分享,只是……”
陆倾梧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身子靠在傅雅筝耳侧:“本妃的东西可以给,但却容不得别人来抢。”
摆的虽是悄悄话的姿势,但声音却不小,傅雅筝此刻已是没心思再装下去,看向陆倾梧的眼神里满是愤恨,一双眼睛里水汪汪地都是泪水,也分不清到底是气的还是疼的。
而陆倾梧脸上仍旧带着笑,她缓缓直起身:“别忘了擦药。”
说完,带着人转身离开了秋霜院。
陆倾梧前脚刚离开秋霜院,傅雅筝便像疯了一般把石桌上的东西全都摔到了地上,包括陆倾梧留下的那瓶药。
“贱人!贱人!”
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去拉:“姑娘息怒,息怒啊……”
然而傅雅筝却像不过瘾一般,又跑到屋子里继续摔东西:“贱人!谁稀罕你的施舍,谁稀罕!”
“姑娘快别摔了,回头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如今虽是被身份压着,但姑娘得了宠是真的,您且忍一忍,难道还担心没有出头之日吗?”
傅雅筝手里一顿:“你说得对,我得忍着,我得忍……等我得了名分,今日之辱,定要百倍千倍讨回来。”
正说着,一旁的红叶走过来:“姑娘,太子妃可是交待过不可对王妃动手。”
提到陆轻云,傅雅筝又是一股火窜上了头:“别和我提什么太子妃,太子妃又怎样?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世好得了个嫡妃的身份,可谁不知道太子表哥独宠一个萧侧妃,连她的屋子都不肯进……”
“姑娘慎言!”
眼见这傅雅筝越说越不像话,一直在一旁看着久未出声的碧蕊突然开了口。这碧蕊和红叶一样,都是皇后身边的人。
既是皇后身边的人,那便都是幼时就与陆轻云相识,在她们心里,陆轻云亦是主子,而傅雅筝不过是仗着与皇后有几分亲缘,唤皇后一声“姑母”,但她到底在皇后心里占几分分量,她们这些常年在皇后身边的人还是看的出来的。
碧蕊语气有些重,却也恰好让傅雅筝冷静了下来,陆倾梧就是在激她,而她也真的就上了套。
永和殿中,如嬷嬷正在给珍贵妃按揉头部穴位。
“你是说……丫头动手了?”
如嬷嬷点头:“听说那红叶和傅雅筝,一人挨了个耳光,王妃身边那个丝竹丫头动的手。”
“呵……”
珍贵妃一声轻笑:“这丫头性子也太闷了些,忍了这么久才动手。”
“可是,此番动了皇后的人,以后怕是……”
珍贵妃微微睁了眼:“怕什么?如今本宫被夺了权,煜儿又被临时调离东都,若是连儿媳妇都要再受她们的气,我们也太窝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