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倾梧一个人在营帐外的一个小山坡上乘凉,这里虽然不如皇城繁华,但却让人倍感舒适。
“三年前,本王带着一支骁骑队潜入南夏边境,结果遭叛徒陷害中了埋伏,差点丧命在南夏,最后是骁骑队队长和本王换了衣服引开敌人,本王才得以活命,那个队长……就是阿锦的父亲。”
温煜楼一边说着,一边坐到陆倾梧身侧,陆倾梧是席地而坐,温煜楼亦是。
听到温煜楼的声音,陆倾梧有些惊讶:“王爷怎么过来了?”
“用饭的时候就瞧你心不在焉的,莫不是就因为这个事情,饭都没吃好?”
陆倾梧想起晚饭的时候她确实没怎么吃,只匆匆喝了一碗汤。但却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是因为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自己的兄长陆清远。
见陆倾梧没回应,温煜楼轻叹了一口气道:“母妃说……让我好好待你,本王也说过,这煜王府里没有其他女眷,手底下的事情你可以交给你身边那两个丫头,如果人手不够,你只管找管家或者萧楚要人,如果你嫌闷,也可以去太子府见你姐姐,她……挺惦记你的。”
陆倾梧看向温煜楼,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让温煜楼有些局促,他这话说的有问题,陆轻云惦记自己妹妹,他怎么会知道?很显然这二人私底下是见过面的。
世人皆知煜王爷心属太子妃,而大家也都知道太子妃自小就一心挂在太子殿下身上,至于陆倾梧,不管怎么看她都是四人当中最多余的一个。
想到这里,陆倾梧嘴角又弯起了一丝笑,似是挖苦,又似是自嘲。
温煜楼莫名地有了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他有些心虚地看着陆倾梧:“你……在想什么?”
陆倾梧心思回转,看向温煜楼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笑意:“我在想,外面的人都传言煜王爷御下严苛,甚至是嗜血暴虐,却不知王爷竟是个性情中人。”
陆倾梧语毕,温煜楼突然冷哼了一声:“本王若早些严苛暴虐,我那三十几个兄弟也许就……”
这句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一字一句,声音中竟带着些许颤抖和哽咽,让人分不清此刻的他是气急还是难过。
陆倾梧垂眸,眼前闪过陆清远的面容。
“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待王爷双鬓染白时,他们又会是一个个有着铮铮傲骨的铁血男儿。”
温煜楼心里猛地一颤,骁骑队被灭之后,他曾很长一段时间陷在懊悔和暴躁里,懊悔自己轻信了小人,暴躁自己没有能力护住自己的兄弟。
但那个时候不管是谁,来劝解的,来安慰的,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可不知为何今日陆倾梧的一句话,却如细针一般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心里。
一瞬间,温煜楼感觉就好像一直束着自己的一张网被破开了,顿时感觉这晚风也撩人,月色也皎洁。
他抬手掐下一朵小野花在手里把玩着,心情大好。
“因为骁骑队的缘故,本王在用人方面更加谨慎,御下也确实更严苛,但绝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恐怖,还嗜血暴虐,本王又不是变态恶魔,哪里就嗜血暴虐了?说的就好像他们亲眼见过一样。”
见温煜楼心情好转,陆倾梧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告诉温煜楼的是,外界的传言根本就是煜王爷是因为受了情伤之后才变得喜怒无常嗜血暴虐。
三年前?正好,是陆轻云被指婚给太子的时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