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当李青悠放下笔按揉着酸胀的肩膀的时候,才发觉天色都暗了,把东西都收拾过去,想着等吃过了晚饭再接着画,从东里间走出来。
坐了一下午,体内积蓄了大量的水分,李青悠去茅房放了水,回到堂屋才察觉到不对劲。
里面空荡荡的,再看向西里间也没人,阿弟去哪了?
紧接着就听到灶间里有动静,李青悠走过去,就看到秦绣正站在灶台边,忙完了上面忙下面,而本该在灶台边的阿弟这会更像个监工。
“不对,盐要后放。”
“油不能烧太热,菜会糊掉,还会破坏营养。”虽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营养,但青悠姐姐说的就一定是对的。
“少放点水,是炖菜又不是炖汤,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做饭,该不是吹牛吧?”
阿弟一边磕着瓜子,随手把瓜子皮丢在灶膛门口,那里刚收拾干净就又落了一地的瓜子皮,气的秦绣脸上绿油油的。
“喂,你别……”太过分了,秦绣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见阿弟挑眉露出一个果然生气了吧,这样可不行的眼神。
“女子温良恭俭让,贤良淑德是美德,尤其官宦人家更注重这一点。”阿弟老神在在道。
秦绣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咬着牙咽下这口气,把灶膛门口的瓜子皮扫干净丢进灶膛里,换来了阿弟一个孺子可教也的鼓励眼神,接着手里的瓜子皮又丢在她刚扫干净的灶膛门口。
“你不要恼,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就算要恼也要藏在心里,别表现出来。”阿弟犹不满意的继续数落着,“娶妻娶德,有容乃大,就算你肚子里撑不下船,也要尽量让自己多装一些,别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酥油……”
真是够了。
被数落也就罢了,还骂她是狗,秦绣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
呼的一下子站起来,扭头就往外走,身后传来阿弟凉凉的,幸灾乐祸的讥诮,“烂泥果然是烂泥,再怎么也扶不上墙。”
末了还来了句,“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秦绣也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从李青悠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压制住怒火,扬起一个还残存着些狰狞的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俺哪就说要走了,俺是去拿酱油。”
她站在灶间门口,扭身回去里面的碗橱拿酱油瓶子,一点都不尴尬。
倒是李青悠一脸懵逼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怎么个情况这是?
她就画了一下午的画,怎么感觉好像又穿越了一遍似的?
“姐姐,你醒了,睡的可还好?”阿弟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李青悠却感觉他憋着一肚子坏水,好像要坑人,至于要坑谁,那是显而易见的。
这是几个意思?
李青悠以眼神询问阿弟,阿弟耸耸肩,摆出一副没奈何的表情。
再看向忍气吞声的秦绣,李青悠眼底闪过一抹兴味,她们之间没有交情可言,甚至在秦绣的眼里她们是属于敌对立场的。
可她却突然跑到这里来,还大献殷勤,在李青悠看来秦绣这一个下午的种种作为就是献殷勤,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以她对秦绣的了解,八成对方是揣着什么目的,李青悠之前没问就是等着她自个说,现在看来阿弟是知道她的目的了?
阿弟确实知道。
并非是他有意打探,他对秦绣没兴趣,不过是想让她赶紧滚蛋,所以整个下午不时的拿话刺她几句,最好她负气离开才好。
可不知道这秦绣抽了什么疯,任凭他明示暗示就是不走,阿弟就知道她肯定别有目的。
最近这些天他不能出去玩了,整天摆弄这些针头线脑的,阿弟也很是郁闷,这会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解闷的,他自然要善加利用,于是就偶尔拿话试探她。
刚好秦绣也想从阿弟这里打听点消息。
双方都有意,事情就容易多了,阿弟便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
秦绣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不过很少就是了,她以为阿弟有所保留,或许是李青悠不让他乱说,但其实阿弟也根本不知道,告诉她的那些不过是顺口胡诌的。
秦绣是秦寡妇的小女儿,一般家里最小的孩子都有点自来娇,加上秦绣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秦寡妇就更娇惯了些。
便是如此,秦寡妇也十分认真的教导她一个女子立身的根本,举凡针织女红,烧饭做菜这些都教导的很好,所以秦绣除了绣活出众之外,还烧了一手好饭。
姐弟俩吃着秦绣做的饭菜,味道竟然还不错,秦绣帮着忙活了一下午,李青悠自然不会小气到连顿饭都不管,也请她上了桌。
晚饭是土豆炖茄子、黄瓜片炒鸡蛋,还有个小葱拌豆腐,以及一碟子油炸花生米,主食是烙的白面饼,另外还有一碗豆腐清汤。
虽然没有半点荤腥,却也清清淡淡的很是不赖。
这是因为阿弟说了,用有限的食材煮出美味的菜肴才叫本事,否则大鱼大肉摆在那里,谁做都好吃。
秦绣就拿出看家的手艺,充分施展出自己的厨艺。
吃过了晚饭之后,秦绣再没有留下来的借口,再看看外面的天色,便是有客上门也不会赶在天黑了才来拜访,便告辞回家了。
“她是怎么个意思?”李青悠问阿弟,当听完他的分析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你是说她看上沈三公子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虽然秦绣和张铁牛只是定亲,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