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雪没接,面上冷若冰霜,“我不要诊金。”
小靴子公公怒了,粗着声气直吼,“那你想要什么?想要跟着我们爷回京?想要做我们爷的女人?亦或是想要太子妃位置?!”
“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爷的脾气可不好,要是知道你纠缠不放,别说是你的命,就连你们药王谷也得受牵连。”小靴子公公能在太子爷身边伺候,自是不简单。东宫养的线人全都是他在管理,查个女子的身份,还不容易。况且他也不放心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给他家爷治伤!
薛如雪引以为傲的身份在身份高贵的皇家眼里,不过是伺候人的下人罢了。如此卑贱是身份哪能入靴公公的眼,之前对她诸多照顾,不过是看在他为爷疗伤的份上。可这女人实在太不知趣,硬要他黑着脸将她骂得狗血淋头她才老实是吧!
靴公公黑着脸,将一袋金豆扔在她脚边,也不管她会不会捡,转身就走。可没走两步,耳边突然划过一只利箭,利箭擦着脸颊而过,扑着白面的脸都擦下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凛厉的劲风将他的脸刮得生疼。他还来不张嘴,铺天盖地的箭矢就从他头顶射过,目标正是床上的悠闲的太子爷。
小靴子公公紧张的大喊,“刺客!有刺客——”
随着靴公公的大喊,暗处窜出几十个暗卫,几十人个好手瞬间微成大圈,将太子爷护在其中。
暗卫皆是皇家一等一的好手,一手刀法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刀影练成一片,形成一个坚硬不催的密罩,如蝗的箭矢竟没有一支穿透防护近得太子爷的身!
隐匿在暗处的天击杀手相视一眼,纷纷现身,举刀杀入人群。
小靴子公公左躲右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到太子爷身边,拉着他慌忙道,“爷,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去客栈内避避吧。”
太子爷优雅的撩开纱幔,慢条斯理的从床上下来,看着突然杀来的黑衣人,俊美的脸上挂着残忍而危险的笑,“避什么!爷就站在这儿等着,看他们谁有本事能要了爷的命。”
“爷,您手臂上的伤还未痊愈,不能动手。”靴公公当然知道他家爷的本事,别说这些人了,就是再来一倍他家爷也会毫发无伤。再说,皇家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这么点逆贼都对付不了,那就没必要活着了。可——
“爷,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保不准哪儿还隐匿着人,暗中放箭。
小靴子公公这个乌鸦嘴,刚说完,果然一直暗箭穿过层层人群,朝太子爷射来。
靴公公也顾不得尊卑,扑上来就要以身挡箭,可——没想到,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那白色的倩影如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身就挡在太子爷的身前。下一秒,银白的箭头没入肩头。靴公公隐隐都听到一声划破裂帛的声响,然后深深陷入骨肉之中。
随着薛如雪的闷哼声,一滴鲜血顺着露在外的箭羽滑落在地,然后一滴一滴……
“你、”小靴子公公难以置信的看着。
薛如雪忍着剧痛缓缓侧目,深情而痴迷的望着身后的太子爷,苍白的脸庞勾起绝美的笑,染了血的红唇轻启,“您没事,真好……”说完,娇弱的身子便软软的向太子爷怀里倒去。
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此情此景只会上前抱着义无反顾的为他挡箭的女子细心呵护精心照顾;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此恩此德,只怕是会用后半辈子的宠爱来偿还;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在女子昏倒的时候总该伸手扶一下吧!?
咳咳,看看这畜生都干了些什么!
人家姑娘为他挡箭赴死,伤重昏倒之际就想借个温暖怀抱靠靠,可他倒好,就像碰到瘟神似的,连忙往旁边跳。
薛如雪不料他会走开,生生摔倒在地,落地的时候箭尾与地面正面相撞,然后、原本埋没不深的箭头顿时穿透整个肩头,泛着银光的肩头还挂着血肉呢。薛如雪痛呼一声,然后白眼上翻,脑袋一偏,生生给痛昏过去。这次是真昏了!
凄惨的样子连小靴子公公都不忍看,都说我们家爷心狠了,你还不信,非要自个儿验证一番。
小靴子公公摇头叹息,伸手就去扶昏迷不醒的薛如雪,怎么说也是为救他家爷受的伤,可不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
手刚伸出,耳边就响起太子爷愤怒的低骂声,“什么玩意儿!要死就死远些,倒爷面前是专门触爷的霉头吧。”说罢,伸出腿,像踢死尸似的一脚将她给踢远了。
那样子,别说怜香惜玉了,就是,就是……哎!畜生啊!
这么对待救命恩人,死了肯定下十八层地狱。
小靴子公公心有不忍,“爷,那姑娘……”
“姑什么娘,去,给爷拿件衣裳来。”太子爷冷着脸擦着衣襟上的血渍。脸上眼里满是厌恶,狠狠擦了几下,见血渍依旧鲜艳如初,立马解开腰带,脱下来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靴公公一愣,那血应该是薛姑娘的吧。
皇家暗卫果然名不虚传,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前来刺杀太子的黑衣人给收拾得干干净净。
靴公公见打斗结束,赶忙翻出行礼,给爷找来一件衣袍穿上。
太子爷展臂,仍由小靴子公公忙前忙后的伺候他穿衣。
龙一带着暗卫押着唯一活着的五个黑衣人跪在太子爷面前,“爷,如何处置?”
小靴子公公跪着给他家爷整理腰带,“爷,不如带回京城交给刑部严刑拷问吧。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