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传奇故事讲完,听得子墨如痴如梦,良久,方才从故事中清醒。赤松子也是不住摇头叹息。再看那范蠡,此刻已是老泪纵横,哭的个稀里哗啦。
“范大哥,那西施姐姐真是女中豪杰,集忠、义、美、才于一身,或许是太优秀了,导致上天的嫉妒。甘井近竭,招木近伐,灵龟近灼,神蛇近暴。是故比干之殪,其抗也;孟贲之杀,其勇也;西施之沈,其美也。故彼人者,寡不死其所长,所以说:太盛难守也。”
“是啊!”那范蠡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夷光的死,正是由于她的美貌所至。若不是如此,我又如何会寻得她,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我若不向越王献策,也就不会出了这码事。”
“这倒不一定怪你,即便你不提,或许还有其他人提,自古以来因美女乱天下多不胜数,世人只将罪过归于女子,而不去寻其根本。”子墨说道。
赤松子点头道:“子墨所说有其道理,就比如说这越王与吴王,那越王也见过西施,可却没有垂涎美色,而吴王则深陷其中,究其根本是吴王自愿沉迷,而西施不过如药中一引子罢了。昔者晋文公出走而正天下;齐桓公去国而霸诸侯;而越王勾践遇吴王之丑而尚摄中国之贤君。三子之能达名成功于天下也,皆于其国抑而大丑也。太上无败,其次败而有以成,此之谓用民。”
“多谢前辈指点,少伯受教了!”范蠡此刻已缓下情绪,“在陶丘几年,少伯已想透世间百态,心已静如止水,只是今番见得前辈与子墨,又再回忆起那往事,勾动心弦,让前辈和子墨笑话了。”
“得人间百味方得人生圆满。此往事虽如刀割心,但经此事后,人生足矣。”赤松子道。
“是啊,此居住期间,除了做些生意,也开始整理一些文集,特别是老师的教诲,我整理成《计然策》,并将自己做生意的心得,结合老师的指点,写了本《陶朱公生意经》,不求传世百代,但求人过留声,以期对后世有些帮助。”
“如此甚好。”赤松子颔首。
“范大哥,若是你再见到你的老师与阿青阿姨,和他们说一声,有机会子墨定会去拜访。若是能和阿青阿姨比试一番剑法,那更是我所求。”子墨笑了笑,向范蠡说道。
“唉,非是范大哥打击你,纵然如师娘一般剑法,也不过是十人敌、百人敌,与一国相比,却是江河一滴水,可即便是勇可敌国,若是四处征战也无非是造更多的杀孽。想那夫差如何了得,得伍子胥、孙武辅助,不也一样灰飞烟灭?想那齐桓公何等威风,不也病重致五公子争位,弃尸身不顾,尸虫横行?所留下的无非是后人的酒后谈资罢了。此乃君王之强,再看臣公在位,那伍子胥何等人物,却落个自尽的下场,那先轸何等奇才,却自赴战场求死。”
“那依范大哥,子墨今后方向如何?”
“思想,或许思想会让人流传千古;教育,或许教育弟子薪火传承。这仅仅是范大哥的一点愚见,至于到底如何定方向,需要你自行领悟。”
“子墨受教了。范大哥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子墨虽年幼,但心中以为当世之人,可称为智者,您必占据一席位。”
“哈哈哈哈,好!得子墨一言,范大哥知足矣。”此刻心中悲情得以述说情结已解,范蠡的情绪也好转了很多。
“哈哈,少伯,你可不要小看子墨啊,这子墨虽年幼,可却当得了‘子’字了啊。”赤松子笑着,向范蠡夸起子墨。
“哦?前辈的意思是说,子墨德才了得,已称‘子’了么?”范蠡惊道。
“然!这‘子’却是两城军民所送,分量不小啊!”赤松子捋了捋胡子。任谁的弟子年纪轻轻,尚是孩童之际,被称做“子”,都难免得意,世外高人也不例外。
“那可得请前辈讲讲,这若传唱出去,不知惊瞎多少世人之眼,有多少名人士子想博得一个‘子’字,费劲了脑筋。”
“讲可是讲,但勿要传出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早的宣扬出去,于子墨不是好事。”赤松子还是叮嘱了一番,遂将子墨的那事迹讲了一遍,听的那范蠡连声赞叹,连说三声“奇才也!”
知心难遇,赤松子师徒本欲早些启程,可范蠡诚心相留,遂又多住了几日,这些日子,三人好生交流。
驻留第三日,子墨请范蠡带他去见识陶丘城的繁华,顺便结合实际讲一讲范蠡的生意经,范蠡自是答应,二人刚一出门,有十名卫士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也不言话,自动来到二人身后充当护卫。子墨眼神一打量,却是发现,这十个卫士不简单,看其走路很随意,但一手放在随身佩剑上,却是很有讲究,那放在佩剑上的手,若仔细观看,虽是放松的状态,但却似乎随时可出剑,那眼神内敛而深邃,如猛虎如蛟龙。
“这是高手!”子墨心中下了结论,转而心中有了数,这十有八九是那三千越甲中的士兵。脚步加快了几下,与范蠡并排,低声说道,“范大哥,子墨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能不能答应。”
“哦,跟范大哥不必客气,尽管说就是。”范蠡笑笑。
“待会回来,我想与后面几位叔叔过两手。”
那范蠡一听,眼神一闪,低声笑道:“你看出来了?”
“是的。”
“那你可得为我保密。”
“那是自然。”
二人一路走走看看,范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