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的杜无月有些懒散地走在大街上,暖洋洋的太阳与有些湿咸但又凉爽的海风扑在了脸上,让原本就有点疲劳的他更加困了。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吃了一碗面,有点烫,所以就先让它凉了凉,因此吃的比其他四个人慢了一点。
又因为那里不让人多呆,防止后面的人没地方坐,他们就比杜无月先走了出来,按照路线继续巡逻,不,应该是继续散步。
因为任务纸上,对人数没有具体的要求,所以杜无月现在也没有必要累死累活地追上去,吃完饭不能剧烈运动。
“不过,真舒服啊,海风,太阳,要是还有果汁就好了”他小声地自言自语道,用自己的右手习惯地挠着头发,感受着箭矢底部的羽毛从自己的手臂滑过,痒痒的。
突然哭声从他左边的小巷子里传了出来,让他的惬意也好疲倦也好,一起消失了,街边的一名士兵也立刻反应了过来,面露紧张,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冲了进去。
杜无月看了看,是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正在嚎啕大哭,应该是迷路了,那个冲进去的士兵把长剑丢到了一边,正在轻声地安慰着她。
不想多管闲事的他正准备离开,突然发现在他们上面,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除了一个已经提前架好的箭矢外,还有一个箭矢正在被搭上弓弩,似乎是在瞄准着刚刚冲进去的那个士兵。
也就是说,在阴暗角落里的人,一开始瞄准的是这个无辜的小女孩,么?
杜无月皱起了眉头,也走了进去,挠着头的右手轻轻地碰到了两支箭矢的羽毛,左手也微微地拖住了挂在身上的长弓。
果然是迷路了,他不动声色地提议,不如先到大街上再讲,说不定孩子的父母此时正在街上找她。
士兵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女孩,把长剑收了回去,杜无月则走在他们后面,直到他们走出小巷子,搭在弓弩上的两支箭矢都没有射出。
虽然没有射出,也没有停止瞄准。
到了大街上,有一对头发凌乱的夫妇正东张西望,小女孩突然大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开心地跑了过去,士兵也笑了笑,继续回到了岗位上。
除了杜无月,谁都没有注意到箭矢。
他叹了口气,悄悄地走开了。
随后遇到了其他四个人的杜无月收起了脸上有些难看的表情,继续一脸疲倦地和他们散着步,就好像之前只是一件小事情罢了。
只不过,那种箭头,是昨天的那群精灵。
深夜降临了,赤信瑞拿着一枚只有半个乌鸦头的金币走在最前面,笑的嘴巴都合不上。
是真的没想到,有这么简单轻松的委托,随便走走就能拿钱,还解决了一日三餐。
长兴言因为一天下来都在认真地观察,有些疲倦。
少映寒和让兰泽则和早上一样,依然在说着亲密的悄悄话。
杜无月扭着有些发硬的脖子,只不过他的眼睛里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回到旅店后,他们有一天下来得到的硬币又多开了一个晚上,然后往熟悉的房间走去,躺在熟悉的位置上,几乎马上就入睡了。
就算只是散步,散了一天步也会累的。
当月亮从刚刚升起的地平线移动到了中间,一个带着白色无表情面具,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出现在了冒险者协会门口。
推开了根本没有上锁的大门,走了进去,此时一个人都没有的建筑里只有他踩击地板的吱呀声,以及在月光的照耀下浮在空气中的灰尘。
他随后戴上了手套,轻轻地推向了柜台旁边的门,他并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锁上,所以先试试。
门被推开了。
是因为里面除了纸张以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么,神秘人发出了有些奇怪的笑声。
接着从袖子里倒了一点绿色粉末在手上,朝着无数的纸质资料一甩。
绿色的光芒从一叠纸头里亮了起来,他走了过去,将那五张纸头拿了出来。
虽然他不会怕那些激进的精灵,但麻烦还是越少越好,随手将门带上,消失在了夜幕里。
有些疲倦的士兵站在城墙上,防止有人趁机离开城市,只是他们可能太困了,在打瞌睡的一瞬间,一个人已经走了出去。
感受着来自空中的视力,他一路走到了海边一处隐蔽的岩石背后,一边戒备着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人,一边将柔韧性极佳的手套与纸头放在了一起,用火柴点燃了它们,直到它们被烧得连灰都不剩,才离开。
资料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那帮精灵了,他用力捏了捏手上的长弓,走了回去。
“早上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黑衣的精灵朝着一个有些瘦弱的精灵大声地咆哮道,似乎完全不怕有人听见一样。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再说了,如果不是你硬要留在城里,我们怎么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是么,是这个人强行要留下来么?正在走过去的神秘人将手指敲打在铁质的箭矢之上。
“留在这座城里多杀几个帮助黑乌鸦的人类有什么不好的!”
“也就是说,是你要她瞄准那个小女孩的么?”巷子口的声音让所有都戒备了起来,但是看到了对方的样子后又松了一口气。
“哭声会引来别人注意。”他有些疑惑对方的来意。
“不错的判断,确实,如果她继续哭下去,会引来人,所以你们如果射杀她也没错,但是。”
神秘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