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与神态很是震撼。
于是所有人都有些动容,包括正直而顽固的太乙。
就在这时候那顽劣的魔童竟然目露凶光,一口咬向了殷夫人抱着自己的手。
顿时殷夫人的玉手血肉模糊。
“这……”大家都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想到这魔童竟然如此凶残。
此子断然是留不得的。
结果就在这时候,殷夫人却是强忍着疼痛,抚摸着婴儿的头,眼里满是宠溺与母爱。
“别怕,娘在。”
简单的四个字,便温暖了人心。
也温暖了魔童。
魔童感受着那温暖的怀抱与抚摸,竟是松开了口,然后看着殷夫人竟然露出了甜甜笑容。
就如同一个刚出生的正常孩童一样。
母爱果然是世间最伟大的东西。
竟然能感化魔童。
“这……”无数陈塘关的百姓再次动容。
“也罢。”
太乙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留下这孩童吧,到时候我会在李府留下结界,这孩童不出李府捣乱便好了,待我们慢慢将其感化,再想办法解决了这天雷咒。”
李靖和殷夫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叹了口气,但看着殷夫人怀里那生得极美的孩童,又忍不住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四周的百姓跪了下来,似乎在为这李府祈福,又似乎有所求。
李靖站了起来:“我和夫人为陈塘关镇守数千年,挡海妖,杀东蛮,斩妖除魔,绝对不会为个人不顾整个陈塘关乃至天下,所以我李某保证绝对不会让小儿为祸乡里,不将其感化,我和夫人绝不会让小儿出府。”
太乙点了点头:“对了,临行前师尊曾赐此子姓名哪吒。”
李靖怔了怔。
殷夫人却是笑道:“好名字。”
他们浑然忘记了,当初在观音庙里,太平真人说过的话。
……
……
大道漫漫,无论是练刀还是练剑,都是疾苦。
或者可以说修道很苦。
秦刀向来极重,杀伤力也很强,乃是人族军刀名列前茅的存在。
萧藏锋本以为,这位娇生惯养的世子殿下,断然是无法完成自己的试炼。
从未拿过刀的如,如何每天坚持拿刀站七八个时辰?
如今天下最强的剑客蓝剑,昔日在练剑的时候,每天提剑站七八个时辰都有些吃不消。
最开始的白三,也不想吃这份苦。
但北秦世子,竟然吃下了这份苦。
于是啃着烤乳猪的萧藏锋,忍不住叹了口气,问了这样一句话:“你确定要学刀?”
世子难得对这位童年时的恩人、强大无比的白发老鬼有些生气,没好气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若是你不想教拉倒。”
萧藏锋站起身来,放下了那还剩一些肉的烤乳猪,说道:“只是一入江湖岁月催,修道者的世界太苦,老夫我是真正把你当后辈,才不希望你学刀,踏入那些纷争,见证那些血与火。”
世子:“我娘的剑还在武帝城城头。”
萧藏锋看向了远方。
那是武帝城的方向。
于是他再没有说什么,而是准备真正传授刀法给世子。
“这十天,你每天练剑一万遍,待身体练得恰当的时候,我会引星光替你洗髓,此后开始教你如何修行,如何修刀道。”
每天练刀一万次,如此反复十日。
真是个体力活。
娇生惯养的世子殿下听了萧藏锋的这些话,不仅没有任何怨言,反而眼中流露出一抹开心来。
……
……
东华天下一处无名的山崖上。
一位极为年轻的青衣少年道士正坐在崖边。
崖下的云海缓缓流动,就像是东海的海水。
他的手里握着一杆钓竿。
可这崖上没有小溪,少年道士又如何垂钓?
那极细的丝线深入云海里。
难道少年道士竟然是在钓鸟?
有风吹过。
云海深处传来了几声鸟鸣。
那些鸟的模样很怪,浑身长满了鱼鳞,鱼鳞之中又夹杂着无数漂亮的羽毛。
很是诡异。
当他们看到少年道士的饵时,纷纷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似是极为贪婪的生物。
长生天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啃着手中的烤鸡腿,如同云海深处那些怪鸟一般贪婪。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黑色蟒袍两鬓已经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中年男子模样平凡,就像是邻家的田舍翁,没有霸气更没有金戈铁马的血气。
不是东华天下位高权重的秦王,又是何人?
“真人。”秦王俯身向着少年道士行了一礼。
少年道士自然就是白三,也就是人族修为最为可怕的太平真人。
白三:“北秦其实完全可以独善其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到时候苦得还不是你的儿女?”
秦王:“我胆子小,不敢去武帝城头看一看,也不敢带兵去那里找那老匹夫或者进宫找女帝要个说法,安稳做个北秦的王这辈子就足矣,只是对不起南北他娘,也对不起南北和木兰,可我知道无论是南北还是木兰,都无法放下当年那些事情,所以我自己无能,只好请真人帮忙。”
白三笑道:“若是这天下人知道你这堂堂北秦的秦王大人,昔日人族乱世的人屠,竟然说自己无能,只怕天下自此四处是庸才。”
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