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星辰满面讥讽地笑了,心想:和我们打的人不是你还能有谁,你在指望剑宗的太平真人吗?这里可是知守观,就算太平真人来了又能如何?
知守大阵内,众人皆星辰。
一颗星辰再明亮,也不可能亮过苏燃。
而且知守大阵里的星辰有很多。
那些星火燃烧着整个知守观。
夜里的知守观是如此的耀眼,就像一颗太阳落在了武唐长安。
行舟的身影在太阳里飘忽不定,仿佛随时要消散。
没有人能活在太阳里。
没有一颗星辰能挡得住无数颗星辰。
你要死了。”苏燃神色悲悯,连那些星火也悲伤了起来。
毕竟是相识千年的人,也曾是自己座下最听话的弟子后辈,如今却成为了叛徒,而且要死了,他怎么能不悲伤?
就在这时候,武唐长安忽起了风雪。
风雪很大,转瞬便白了宫殿朱红色的檐头。
明明是夏天,怎么会下起这么大的风雪。
比以往任何一个寒冬的风雪还要大。
新帝走出了寝宫,在某个爱妃的搀扶下,看着漫天风雪瞪大了眼睛觉得很是新奇。
钦天监的监正满头大汗的被带到了新帝的面前,开始口若悬河。
人们都走出了家门,满脸震惊地看着渐渐变白的长安。
道姑越冬伸出手来,接了一片鹅毛般的雪花,笑了笑说道:“好久不见真星澜。”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于风雪中走进了知守观。
就像是一颗幽蓝色的太阳。
这时候快要睡着的苏燃忽然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句剑宗很久不见的谚语。
“日出星澜雪万里!”
这其实不仅是剑宗的一句谚语。
而且还是剑宗九峰真诀星澜剑诀的总纲。
……
……
行舟的身影没有消散。
因为风雪护住了他。
他站起身来,向着那轮风雪中前行的幽蓝色太阳俯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傅”。
知守观们的弟子很是震惊,没有想到太平真人真的出现了。
风雪里的白三手里提着一个人。
就像是猎户提着被自己一棒子杀死的野鸡。
那个人已经死去,浑身是血。
不是山江又是何人。
山江道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死不瞑目。
知守观们的弟子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
“魔头,你竟然杀了山江师叔!”
“杀了魔头,为山江师叔报仇。”
“今天你和这叛徒都得死!”
看着知守观七嘴八舌的道士们,白三忽然觉得有些烦,眉头微挑:“你们话很多?”
就在这时候,浑身星火的苏燃向前踏出了一步,执道剑行礼:“道宗苏燃,见过白真人。”
知守观的弟子们很是震惊,不明白为什么观主要向如今一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行此大礼。
而且这位大魔刚刚还杀了山江师叔。
苏燃给出了解释。
“白真人是蓝真人和宁仙子的师弟。”
“他是剑宗剑律南山无和屠夫的师傅。”
“他曾出北境长城建立不世功勋,也曾一剑拦过魔族大军。”
三句话清晰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耳里。
知守观的弟子们沉默物语,再无异议。
他们只记得这位太平真人的阴暗面和这些年所做过的魔道之事。
却忘记了他曾带给人族的光明与功绩。
“可那又如何,他刚刚杀了山江师兄。”
有道人红着眼眶愤怒不已,明显已经被仇恨冲去了理智。
白三并未理他,而是看向了苏燃。
“整个知守观,就你还算是个明白人,也就你还算是个人。”
他这句话很难听,是在骂人。
如果是宁仙子、蓝剑这样亲近白三的人在场。
一定会发觉今天的他和往常很不一样。
他站在风雪里,眉头挑得很高。
他的鼻息很重,虽然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
他身上的青衣落了很多的风雪,有些白,也有些冷。
苏燃说道:“坐井观天,站在道宗只能看到道宗的天空,不过是当局者迷的小家伙们,真人何以跟他们计较。”
白三说道:“难道你没听过我大青山有句话叫做犯我青山者,虽远必诛?”
苏燃说:“看来白真人对我道宗的怨气很大。”
白三说:“知守?知黑守白,当年太子元被囚神国大狱,是否知黑守白,所谓的黑白又在哪里?”
就在这时候,一名知守观的弟子忍不住怒道:“魔族连年南下,杀我人族北境不知多少人,涂炭生灵,他们的太子被关在镇魔狱有什么错,难道你还要为魔族打抱不平,成为人族历史上大奸大恶的叛徒?背叛自己的种族?”
“你也配发言?”白三冷笑一声,风雪里闪过一道剑光。
那颗星辰被斩得七零八落。
知守观那名弟子就此倒在了血泊里,没有了气息。
“不可轻举妄动。”苏燃面色严肃地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白三:“三先生何至于此,他们都是些什么都不懂的小辈。”
白三说:“小不是为所欲为的理由。”
苏燃叹了口气:“看来不打一架,三先生意难平。”
白三挑眉如剑:“我不仅想打架,还想杀人。”
……
……
风雪越来越大,到处都是。
长安城已经堆积了厚厚的积雪。
新帝在皇宫里打起了雪仗,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