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见面,是他兴致勃勃带着挚友魔族太子元,准备与人族大物们签订和平条约。
也是此人如雕塑一般高高在上几句话,便让他成为了背信弃义的无耻之徒,然后太子元进入了镇魔狱。
他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屠辛伺候他喝了一夜的酒。
第四次见面,是北境长城。
他、师兄、师姐成为充当反抗妖族的低等义军,那人高高在上,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被逼得跳进了万魔渊。
第五次见面,他已经是太平真人,然而那个人依旧高高在上,不过他已经有足够资格,与那人平起平坐。
因为他已经血洗青山乱党,那时的青山是他与师兄、师姐的。
第六次见面,他所有事情败露,成为天下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那人高高在上,是逼迫师兄杀死他的那些人的领头者。
六次见面,多少恩怨,那人永远高高在上。
又有多少次,他、师兄、师姐的生命被那人玩弄于股掌。
白三想着这些,眯了眯眼镜,抬起手来抚摸着那高大的道祖像,周身涌起无比狂暴的剑意。
他手掌所过之处,道祖像存存龟裂,然后破碎。
“徐知守,若是有朝一日,我一剑斩了太玄宫的那颗道树,你是否还能如此高高在上。”
他的声音清晰的落在血与火里,盖过了道祖像轰然崩塌的巨响声。
……
……
雪在黎明前消散。
第二日清晨,没有明艳的彩虹却有惊艳的朝阳。
温暖的阳光散落在长安大街小巷,以及皇宫的各个角落。
知守观化为一片废墟,观内除了那位叫行舟的道长皆随着大火灰飞烟灭。
长安的百姓们站在知守观前议论纷纷,很是惊恐。
“这可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怎就发生了这等事情。”
“那些神仙般的道长又去了哪里,难道被大火烧死了?”
“这怎么可能,道长们向来水火不侵,怎么可能被大火烧死,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
就在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从极远处传来,打破了人们的议论声。
大地震动。
百姓们转过头去,看见了朝阳下金光闪闪的骑军。
为首者自然是新帝陛下最为信任的武唐神将薛醒。
骑军来到了知守观门口。
百姓们自觉的让开道来,同时也瞪大了眼睛。
想要听一听昨夜神仙般的道长们居住的知守观,到底发生了何事。
薛醒眼皮耷拉着,坐在那匹浑身是火的神驹之上。
他永远都是一副仿佛要睡着了一般的样子。
除非他做正事的时候。
新帝陛下的旨意就是圣旨。
于是在他从怀里拿出圣旨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知守观犯上作乱,道宗之法蒙蔽世人,引天下误入歧途,今朕助真人斩世间歧路,拨乱反正,重立道宗,是为新教,同时封知守观昔日弟子行舟为新教之主,传新法,立新道,引天下回归正道,钦此!”
薛醒的声音响彻整个街头,带着狮子般的刚猛霸道。
百姓们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
甚至不少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也有人暗自愤怒地跺了几脚。
心想好生荒唐,真是好生荒唐!
“这真是历史上最荒唐的武唐和皇帝。”
“他竟然废了知守观,杀了知守观的道长。”
“那些可都是上界神仙们在武唐的代言人。”
“如此一来,武唐如何承受仙佛的怒火?岂不是天下要遭浩劫,武唐将永世不得安宁。”
……
百姓们怒不可遏,悲鸣不断。
“大胆,对陛下不敬,你们找死吗?”
薛醒睁大了眼睛,犹如一头刚刚从沉眠里惊醒的雄狮,不怒自威。
百姓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虽然畏惧,但仍然勇敢。
一名有血性的青年忍不住怒道:“武唐都快没了,对陛下不敬又如何?更何况如此荒唐之人,怎么配当我们的陛下,怎么配当武唐的皇?”
他是人群里的出头鸟。
他是最冲动,也是最暴躁的那个。
于是他死了。
薛醒的刀光毫不留情的斩落了他的首级。
他就这么尸首分离倒在了血泊里。
百姓们发出了惊恐的声音,纷纷倒退蜷缩到了墙角。
他们面色一片苍白,本来被愤怒压在骨子里的恐惧重新涌起。
朝阳下刺目的鲜血与那个冲动、勇敢的年轻人逐渐冰冷的尸体。
正在帮助百姓们努力回忆着武唐新帝杀人如麻和三教和神使都想换个皇帝这些事情。
于是最近的那一家火锅楼靠窗的包间里,发出了这样一声感慨。
“当冲动不是魔鬼时,就会要了你的命。”
火锅的雾气在晨光里很是明显。
无论是在长安还是偏远的南方,很少有人大早上跑来吃火锅。
但蜀风楼里就来了这样两个怪人。
长生天疯狂的夹着肉食,不断沾了蘸水然后送入口中,像极了一个吃货或者说投胎的饿死鬼。
“我在魔宗的时候经常吃火锅,传说最爱吃火锅的是小圣贤庄那位曹得意,我和他有幸吃过一顿,但是仍然觉得没有和真人您在一起吃的火锅好吃,和真人您在一起吃火锅,总是那么有滋有味,我这不是在拍马屁。”
他一边大口大口嚼着那些鲜美无比麻辣味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