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一甩,恶龙残躯便被霍启光甩向了两边,由于龙气凝而未散,仍是实体,一路撞倒了不少围拢上来的士卒,又是死伤无算。
对于如此惨烈的伤亡,苏慕都已麻木了。
然而,陌刀卫付出的惨痛代价,却还是没有阻拦住横冲直撞的霍启光。
撕裂青龙咆之后,他身形一晃,便从恶龙残躯横扫制造出的空隙中从容通过,在第二波角马重骑与陌刀卫严密围拢之前从容地步入了往生崖。
出于对青龙咆的厌恶,霍启光右手虚握,带起了一阵气体爆鸣声,数十步开外的仅剩两架青龙咆,便嘎吱一声碎为粉末。
体修的百步神拳,是纯粹的肉身之力,龙灵石的禁灵效果毫无用武之地,尽管青龙咆外表裹了厚厚一层龙灵石,也承受不住霍启光的隔空按压。
鱼入大海前的一番破坏,是霍启光的未雨绸缪,他可不想满载收获走出往生崖的时候,道口处摆着两架冷却完毕的青龙咆,迎面给他来上一炮。
在他的认知中,如此威力惊人的战争器械,整个乾元帝国也没有多少,能破坏一架青龙咆,就是对仇敌实力的一大削弱。
“就这般结束了?我都没出手哩。”
陈沫座下的风血马还是和先前一样不听使唤,无论如何夹紧双腿、挥舞马刺催促它向前,风血马的四蹄也是像生了根一般牢牢地扎在原地,纹丝不动。
“不过这样也好,白嫖了秦定西大量成熟阳生茸,即使他以没有留下一名神通期妖道为借口,扣着剩余几成灵材不付,我也是大赚特赚了。”
陈沫心中沾沾自喜,对于自己提前收取出手报酬的决定佩服不已。
以己度人,神通期修士的手段可不是凡人能够想象的,尤其是敢于潜伏在幽州腹地、打往生崖资源点主意的作案团伙。
苦心谋划最终却一无所获,实在是太正常了。
由于战马不听话,陈沫只能“眼睁睁看着”乌涯与邋遢道士紧随霍启光身后,进入了往生崖,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雾中。
战场上,
唯一能够阻挡三位妖道的,还有袁化成一人,但是他座下的马匹比风血马慢多了,又由于坐镇中军指挥远离了出入道口,最终没有赶上来。
一番苦心谋划,却被霍启光以强横的体修神通一人破关,面对如此无力挽天倾的绝望局面,袁化成也顾不上埋怨陈沫的“袖手旁观”了,仰天长叹:
“呜呼哀哉,妖道猖狂如此,我等无能击杀,却是愧对圣上,羞见幽州父老。”
三位妖道进入了往生崖,陈沫没有出一分力,只能满含歉意地驱动刚刚恢复正常的风血马,来到袁化成身边安慰道:
“袁将军,妖道凶猛如斯,非我等能预料,如今他们遁入往生崖,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守在出入道口了,切莫过多自责。”
至于秦定西承诺的剩余阳生茸,陈沫还假惺惺地推辞道:
“此次围猎,我一分力都没有出,不如让州牧府派人取回郡主府内剩余的阳生茸,也不要补上尾款了,无功不受禄,陈某受之有愧。”
这是以退为进的言语策略,陈沫都说到这份上了,幽州牧秦定西也是要脸面的封疆大吏,不可能不给阳生茸。
袁化成作为他的直系下属,自然不好意思替州牧收回送出去的报酬,因而,他大手一挥,故作洒脱地说道:
“陈兄,拿去无妨,我幽州牧府送出去的阳生茸,还没有再收回来的惯例,切莫放在心上。”
然而,嘴上说的豪迈,袁化成心里却是一片苦涩,毕竟真正算起来,陈沫从秦定西那儿获得的阳生茸,是州牧府库的份额,陈沫分去了部分,相应的,落到袁化成、苏慕等人头上的阳生茸数量,就少了一些。
“活要面子死受罪。”
对于凡人崇尚的所谓体面,陈沫内心充满了不屑。
这种心态,放在修行界,便是处处“大度”、将灵材拱手让人,对应的,便是修为精进处处落人一步,何来长生久视一说?
修行者之间,可是连区区一块低阶灵石,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魔道之中,对于资源的锱铢必较,更是惨烈,同等数量的阳生茸,若是放在血衣门中,小型支脉脉主,可不得争到刀刀见血的地步?
但袁华成如此“大度”,陈沫自然不会将到手的阳生茸拱手送出去,何况他早已通过药浴炼体的方式将它们消耗一空了,根本还不起。
除非,陈沫暴露修行者身份,将储物袋中新鲜采摘的阳生茸拿出来抵债。
当然,这是玩笑之言了。
陈沫白捡了阳生茸的好处,心情愉悦,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袁化成聊了起来,一是排解他因围杀计划失败的抑郁之情,二是为了刺探进一步的幽州军事行动。
“虽然这三名妖道入了往生崖,内里的珍惜灵材必被扫荡一空,但依照此处地势,他们也是将自己关进了一个大型囚牢,只要守住唯一的出入口,定能将他们永远关在里面!”
袁化成眉头紧锁地望着往生崖,翻身下马,指了指身前的狭窄道口,向陈沫解释起接下来的安排:
“秦州牧其实也考虑到了如今我们面对的情况,无非是在此地多摆上十几架青龙咆,驻扎步骑大军,将妖道困在往生崖内罢了。”
从某种程度上,三名神通期妖道困于往生崖,也已经达到了秦定西的战略目的:
攘外必先安内。
没有了四处乱窜的潜伏妖道,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