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雨势稍歇,电闪雷鸣也停了下来。
陈沫放心地带着人低空飞行,也不怕遭天谴。
到了对岸,因猎妖而变得一片狼藉的沧浪湖畔,却没有了五毒蝾螈的尸身,芯片的扫描范围里也没有显示宁安泯的生命体征。
陈沫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征兆。
“窸窸窣窣”
枯枝残叶堆中,冒出了一个熟悉的脑袋,正是先前脚底抹油开溜的黄觉。
刚刚走出藏身之所的黄觉,眼神慌乱,额头汗渍淋淋,身上的短打都被枝丫划得破破烂烂,见到了陈沫,他心底大定,乳燕归林般扑到了陈沫跟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苦道:
“仙师大人,你可得为小人与宁大人做主啊!”
“刚才来了五名口音怪异的武者,合力打伤了宁大人,将他逼得跳入沧浪湖,之后还用木筏将那头妖物的尸身也沉入了湖心。”
瞅了瞅陈沫越发阴沉的面色,黄觉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听口音,是东边那一块的,莫非是乾元来的番子?”
苍叶郡身处边境,黄觉也和不少走南闯北的行商打过交道,尽管来人与宁安泯厮杀之时废话不多,却还是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陈沫取出俞闵身死后留下的渔阳刀,黄觉连连点头,说是袭杀黄安泯之人使用的武器。
“滴!检测完毕附近的打斗痕迹,黄觉所言不虚,乾元走狗人数为五人,都为武者,修为在六品凝液上下。”
“重伤后的黄安泯,在他们手下,跳湖生还几率不高于23!”
陈沫越发痛恨听风监,仗着乾元帝国的武者数量之多,兵分两路围杀宁苒苒与宁安泯,自己一时不慎,竟没有护住宁安泯。
而且在这里动手的五人显然发现了湖对岸俞闵一行人的全军覆没,都不敢替同僚报仇,早已逃之夭夭。
“这可是即将卖身于我的高阶武者奴仆,属于我的私人财产!”
陈沫心痛损失,却也没地方发泄怒火,与黄安民分别已超过半个时辰,他的尸身都差不多凉透了,而听风监行凶之人也早就跑远了。
再看黄觉,陈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欺负弱者如黄允武,他倒是罡气外放、威风凛凛的,面对五名稍弱一筹的武者围杀,他却连带黄安泯逃跑的勇气也没有。
仅仅扫了一眼黄觉藏身的乱草堆,陈沫就知道他一定是趁听风监之人被黄安泯引开,像个鹌鹑般悄悄藏进去的,也难为他能藏得这般隐蔽。
“你这一手藏匿敛息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饶是我,不集中精神,匆忙之间也发现不了。”
冷哼一声,陈沫踹了黄觉一脚,示意他立刻滚蛋,省得他看着来气。
“若是你遇上个噬杀的,这条小命可就没了,以后机灵点,别想着算计练气士。”
黄觉诉说之时,陈沫发现他眼底有一丝难以抹去的仇恨,再听他苦大仇深的语气,便猜出他动了驱虎吞狼的歪脑筋。
“不就是被人逼得在乱草堆里担惊受怕了半个多时辰,就想怂恿我追杀他们、替你出口胸中恶气?真是笑话!”
没走多远的黄觉一听陈沫此言,吓得差点一趔趄倒在地上,知道被陈沫看穿了小心思,也不敢回头多说半字狡辩,使出吃奶的力气跑路。
“离这洞彻人心的魔头越远越好!”
这是黄觉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陈沫紧缩双眉,等待芯片锁定听风监番子抛尸场所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宁苒苒却突然生涩地贴了过来。
感到手臂触碰到了一团温润的柔软,陈沫心中不由地荡起了一丝涟漪,左耳耳廓更感受到了一阵温热的喘息,娇滴滴的声音丝丝入耳。
“还望陈仙师垂怜,替安泯叔叔报仇,苒苒无以为报,唯有……”
哀婉之词断断续续,更在最后留下了令人遐想的余地,陈沫一转头,脸颊触碰到一缕散发着清香的秀发,有种酥麻感。
再看佳人双目通红的柔弱样子,陈沫心中的那股保护欲不由得被撩拨了起来。
“滴!宁苒苒一改先前言听计从的表现,行为反常,建议宿主不要轻信她此时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芯片却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大煞风情的冷血生物,不过,它的提醒倒让陈沫回过神来,也不多言,仅是冷冷地看着已经快贴到自己身上的宁苒苒。
宁苒苒虽然生得娇艳,实则是个热爱舞刀弄棍的将门虎女,在陈沫的冰冷注视下,不一会儿便再也维持不住故意装出来的柔媚与娇嗔。
也不敢进行下一步更深入的动作,刚刚攀到陈沫胸口的右手僵住不动,一时之间,宁苒苒都不知道该如何挑拨陈沫这块冰石。
“平日里,府里的小姨娘是怎么勾搭过世老爹的?”
宁苒苒抓紧时间回想狐媚子勾汉子的种种手段,可一时半会儿,怎么想得起来。
随着陈沫身上的压迫力越来越强,宁苒苒身体酥麻得难以动弹,后背更是香汗淋漓。
“为什么愚蠢的凡人总以为能够操纵我辈修行者?可笑、可悲、可叹!”
“真当我是徐谦之流,连个红颜情关都看不破?”
陈沫见宁苒苒已到了极限,便收起了神识的压迫,沉声警告道:
“别拿你娘、你爹、还有你对付徐谦的那一套来对付我,再有下次,苍叶郡的暖春阁,便是你下半辈子的归宿,若是运气好,还能碰到徐谦第二,呵——”
宁苒苒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她可不会天真地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