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不见了。这让黄橙一时之间有点难堪,对此,铁云钢骑着乌云追风兽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我说兄弟,你那毛驴可真叫人伤心呀!”
“这畜生,我拿他当朋友,它却摆我一道。”黄橙义愤难平。左右看了一圈,河滩上别说驴影子,连驴粪都没见到一点。“走得还真他娘干净!”
“上来吧!”铁云钢伸出手把黄橙拉上了马背,乌云追风兽嘶鸣一声,似乎不大乐意。“黑子,这可是我兄弟。”大黑马喷喷鼻,无可奈何的应下了。“走你!”得令,乌云追风兽四蹄翻飞,黑旋风似的,冲出河滩,上了山道。
“黑哥,慢点!”黄橙惊骇喊道。都说纵马奔腾生豪情,显然得看什么人纵马。“沟!有沟!”大黑马四蹄腾空,从一条大沟之上飞跃而过,引得身后铁云钢纵声狂啸,大呼过瘾。
黄橙紧抓马鞍,手心里全是汗,脸也变了色。铁云钢问他痛不痛快,他咬着牙回答:“刺……激!“铁云钢大笑一声,一拍马屁股,乌云追风兽更快了!“哇……”
小溪边,黄橙正捧水给乌云追风兽洗鬃毛,先前,他吐了大黑马一脖子。一边洗,他一边给大黑马鞠躬道歉,大黑马喷着鼻音,对他爱答不理。
“黑子,知道啥叫‘欲速则不达’了吧!”铁云钢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调戏大黑马。“兄弟,看不出来,你吃得不多,吐得倒挺丰盛,花花绿绿什么都有,够摆一桌的呀!”
黄橙脸一红,笑着抓抓脑门子。“大哥,这马太快,跟飞似的。”他惊魂未定的解释,“头一回,心里没垫底,哪架得住哇!”
“没出息!”铁云钢笑骂。“你这胆子,还得练!”
“听大哥的,练!待会儿就让大黑马有多快跑多快!”黄橙信心满满,大黑马一听,吐鼻子撇脑袋,似乎心有余悸。忽然想起什么,黄橙问道:“大哥,咱这火急火燎的是去哪呀?”
闻言,铁云钢掰起指头算算日子,眉头一皱。“兄弟,实话告诉你,哥哥得去打场仗。时间不多,咱还得抓紧赶路。”
“打仗?”黄橙一惊,“跟谁呢?”
“嗐!管他谁呢!”铁云钢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咱大哥叫揍谁,咱就揍谁!”
黄橙知道自己新交的大汉有位了不起的大哥,等于就是大哥的大哥,自己的大大哥。“咱这大大哥是位将军吧?“能带兵打仗的不是将军,起码也是行伍出身。
“将军?”铁云钢十分不屑,“咱大哥是……”
说到这,“嘡啷啷……”林子里忽然串起一棒子锣响,把黄橙吓一哆嗦,跟着从草丛里、石砬子、树后面奔出几十号人来,呼啦啦把路两头一剪,面向二人一马,呈雁翅儿形排开。
为首的是个胖大家伙,三十郎当岁,穿个大氅,袒胸露怀,手里头端了根钉钉狼牙棒,一舞大棒,肚子上那肉噔愣跟着乱蹦,看样子挺凶,一张嘴,还是个大舌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命财,嘴里要蹦半个‘不’,我一棒一个,管杀不管埋!”念完,冲二人哇哇怪叫,跟头大野猪相似。
一见这憨大的家伙,铁云钢觉得好玩,便存心戏弄戏弄他。从大青石上站起来,他那个头跟金刚似的,吓得前后两波贼不自主的向后退出几步。来到近前,铁云钢乐了。“老子正愁没衣服穿呢,你他娘到给咱送来了。”
对面群贼一听,觉得这大汉挺狂。当头的胖家伙舔着大肚子上前一步,钉钉狼牙棒一指铁云钢,喝道:“呀呀呸!你个不知死的东西,识趣的快把银两交出来,否则,你来看!”说罢,一挥大棒,啪!路边上一颗歪脖子树被他一棒砸断。然后,冲着铁云钢连连冷笑,十分得意。
没想,铁云钢一瞧,嬉皮笑脸的骂道:“你砸树干啥,它杀爹还是娶你娘了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来来来,照这砸,砸死了,银子、马,全归你。”
“哎哟喂!你这大汉不是狂得没边,就是傻得出奇!”贼头怒道,“好好好!洒家今天就叫你一命归西!纳命来吧!”蹦起来照着铁云钢脑袋就是一棒。
眼看大棒下来,铁云钢不闪不躲,可把黄橙急坏了。“大哥,小心啊!”
“嘣”狼牙棒说到就到,在铁云钢脑袋上砸了个结结实实。
眼见大汉没倒,胖贼头以为是叫自己拍定住了,反正必死无疑,正要撤棒,不料狼牙棒被大汉一把拽住,接着就听大汉嘿嘿一笑,道:“你砸我一棒,是不是也叫我砸你一棒啊!”吓得胖贼头一松手,掉屁股坐地上。只见大汉把狼牙棒从脑瓜顶上挪开,竟然毫发无损,一个劲儿冲自己发笑。
这胖贼头哪有看不明白的,知道这大汉乃是位了不起的高人。脑袋一扑棱,领着贼子贼孙就给铁云钢跪下了。“金刚爷爷饶命,小的不知道金刚爷爷下凡,冒犯了神威,还请饶恕则个!”一面说,一面叩头。
铁云钢一见对方这么快服软,心说自己都没施展呢,脸上多少有些不高兴。“你起来,挨老子一棒再说,能叫你白砸了?”
胖贼头知道自己兵刃的分量,别说人拿着往下砸,就是凭空落在自己脑袋上也得玩完。“金刚爷爷饶命呀!小的有眼无珠,要知道您老人家真身,我把我爹砸了也不敢摸您老人家一根毛啊!”
黄橙见这里好几十号,要真给逼急了,动起手来,也是一场大战。铁云钢倒是不怕,自己可就得两说。往前几步,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