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踞关,位于齐国西境。
一道绵延二十里的城墙盘踞于西部高原的山岭之上,远望之颇有虎踞龙盘之势,虎踞关其名之由来便是缘于此。
虎踞关常年驻军三十万,也正是这三十万驻军渐渐把一个不大的潭水镇盘活了。
说起这潭水镇不得不说起镇上的俩人。
一个是镇上的万掌柜,其经营的染布坊和杂货铺都是镇子里的独一家,镇上居民的吃穿用可都离不开这个万掌柜。
另一个便是自打有这个镇子以来,唯一的一个秀才——方秀才,镇上居民小到书信大到状纸可都离不开这个方秀才。
这一个掌握了民生渠道,一个掌握了信息渠道,于是,渐渐地镇上居民见着俩人都要鞠躬行礼,以示热情。
这人,不能长期为周围的热情所包裹,这被包裹久了,心理可就渐渐产生了变化。
按理说,这俩人都算是镇上有脸面的人物,而且各自涉及的领域与对方不沾边,可偏偏时日一久,俩人却是开始相看两厌。
归根到底,相互不顺眼的缘由还得归结于一个女人。
这女人名叫静香,据说是内地某年洪灾,独自流落至此,孑然一人,父母早被洪水不知冲哪儿去了。
想起静香初到镇上之时,浑身瘦的跟皮包骨似的,一身破衣烂衫,头发蓬乱的跟鸟窝似的。
某日,静香正在街角阴凉处乞讨点吃食,被路过的孙丘见着了。
这孙丘乃一军户,闲时种地,战时上阵,家里有个三亩军田,日子过得颇为顺心,可唯一不顺心的便是缺个媳妇。
这孙丘围着静香左瞧瞧,右瞅瞅,便问道:“俺们家吃的管够,可愿与俺回去?”
那静香闻言,也未考虑,便点头答应了。
还记得那日,这孙丘领着脏兮兮的静香到万掌柜的铺子里买衣服和一些吃食,这万掌柜掩着鼻子嫌弃道:“我说你个孙丘,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你是从哪个千年土疙瘩里淘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这孙丘平素里便对这万掌柜颇为嫌弃,可奈何平日生活还真离不开万家那铺子,也未答话,自顾自挑了两身衣服后便带着静香径自离去。
孙丘带着静香回得家中,烧了一大锅水,待得静香洗涮干净,这孙丘手中的旱烟杆掉地上了犹自不知,嘴巴张的老大,口角的口涎拉了好长一溜儿。
“咕噜”一声,孙丘吞下一口口水,方缓过神来,颤声道:“静香,你咋地就这般好看呢?哎呀,赶明儿要去爹娘坟头烧柱香去,这回俺孙家捡到宝喽。”
这孙丘原本在镇上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儿,可捡着静香后,来他家串门的人可是差点把他家门槛都给踏破了。
而其中,便有万掌柜和那方秀才。
犹记得那日,万掌柜离开孙家的时候,边走边抽自己俩耳刮子,嘴里嘟囔着:“走眼喽!瞧走眼喽!这孙丘个瘪犊子,咋那么好命!”
犹记得那日,方秀才离开孙家的时候,大冬天的摇着一把折扇,边走边晃着脑袋,嘴里兀自吟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或许是孙丘这人命里概不得这等好事,静香进门第二年,一场战事便要了他的命。
这下子,镇子里那帮单身汉可是两眼放光,可还不待他们有啥动静,这万掌柜与方秀才头一次联手放话出来了。
原话是这么讲的:“哪个眼招子不亮堂的,敢动静香,那便是与万、方二人不对付,今后呐,吃穿用度别找他姓万的,而且呐,方秀才还要去衙门告官,直告到那人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镇上的那帮野狗们终于消停了,顶多也就眼巴巴瞧着那钩子上挂着的一块肥肉,吞吞口水罢了。
可最近,万掌柜吃味的紧。
原因无他,万掌柜总觉着,凭自己在镇上的地位和那家财,也只有自己能给予静香幸福,他才是静香的良配。
每天都是这般想,想着想着便如同心理暗示一般,越发觉着自己就是那万里无一的白马王子。
于是那天,万掌柜在卧房好一番打扮,让伺候她的丫鬟左看右看,还不断催着丫鬟点评,直到那丫鬟实在搜肠刮肚,将肚内仅有的那点墨水都吐出来后,万掌柜方才满意的骑着他那头爱驴,提着一包袱胭脂水粉往静香家而去。
若说比近乡情更怯的,估计当属此刻万掌柜的心情了。
此刻的他,手握着缰绳,却是感觉缰绳都能挤出水来了。
万掌柜将那宝驴牵到静香家后院不远处的一处小树林处,小心将宝驴的缰绳在一株树上扎牢,感觉掌心湿湿的,忙撩起衣袍,俩手不断在裤子上擦拭着。
正欲迈腿,心中却是颇有计较,也不晓得静香这个时候是否在家。
就这样一会儿迈腿,一会儿收腿,直把那头宝驴瞧得乐开了花,于是大嘴一咧,“啊嘎嘎.....啊嘎”的在那边干嚎。
万掌柜一瞧,忙从地上拔了一把嫩草,塞宝驴嘴中。
那宝驴头一次享受到主家亲自拔草喂驴,顿觉食欲大好,于是,万掌柜拔了一下午的草,宝驴吃了一下午的草,一个又慌又累,一个颇感满足。
夜已黑,月已明,星数点,灯数盏。
万掌柜终于鼓足了勇气,欲一诉衷肠时,却见静香家后院有个黑影,轻扣几声,后院门已开,那道黑影已是闪入屋内。
此刻的万掌柜,面如土色,心如死灰,顿时感觉,他的内心崩塌了,整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