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伴孤影入残夜,一抹暗香袭梦来。
到得家中,家人已是入睡。唯有厅堂亮着灯,鸿睿轻手轻脚来到厅堂,烛火下,若逦已是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摇头苦笑:“这丫头,不怕着凉”。
丫鬟上前,想叫醒若逦,被鸿睿摇手拒绝了。
轻轻抱起若逦,鸿睿似抱着一件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缓缓向若逦的卧房行去。
轻轻推开房门,小心把若逦放到床上,仔细端详着这熟悉的面容,无数的回忆瞬间从心底闪过......
“鸿睿!你个坏蛋!”
“鸿睿哥哥,出了大山,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无论何时,你都不许离开我......”
“鸿睿哥哥,快起床!”
......
一切如此亲切而熟悉,仿若昨日。
鸿睿不知道如何去恋爱,可他知道,当一个人的一娉一笑,一语一辞深植于脑海中,以至于今生再难抛下,想用尽一生去呵护她时,这便是他久久期待的爱恋。
鸿睿很庆幸,爱情,是他上辈子求而不得的奢望,可这一世,他求得了。
是呀,得到当珍惜。
若逦梦中发出低声呢喃,鸿睿凑近了想听个分明,却只能听到“鸿睿哥哥,平安回来......”
“唉,数月来,这丫头肯定天天记挂......”
鸿睿忍不住轻轻俯身,在若逦额头轻轻一吻。缓缓起身,关上房门,向书房而去。
到得书房,发现于放已在屋内等候。
于放见鸿睿进屋,轻轻点头,亦算打过招呼了。
鸿睿坐下,问道:“最近那边可有消息?”
于放淡淡道:“最近,那边一切正常。只是朝中有消息传来”
鸿睿奇怪道:“嗯?朝中?”
于放道:“是。今次族长战功卓著,朝中暗植的力量已是启动,不日将有消息”。
......
清晨,街头的行人交谈声,骡马的缓行声,小贩的叫卖声,组成了每一个清晨的序曲。
鸿睿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终于从床上坐起,该向二老和哥嫂请安了。
父母和哥嫂还有若逦正在厅堂等着鸿睿用早餐,见到众人,鸿睿忙一一施礼请安。
罗父抚须笑道:“鸿睿,今日老父心甚慰!我家鸿睿终于像个男人了!”
罗母捂嘴笑道:“老头子,瞧你高兴的!鸿睿才从战场回来,你都不问问有没受伤。”
罗母接着道:“鸿睿,过来,让为娘仔细瞧瞧,战场那么凶险,为娘可是夜夜担心呐!”
“是啊,三弟,爹娘天天都会提起你,就怕你有啥闪失”。
......
“三弟,听说你现在是参将了吧,我们罗家终于也出了一个当官的了,哎哟,你别拉我,事实就是这样嘛,多好的事啊”
“就是就是,三弟,二嫂早就看好你了,我就觉着,三弟你不是寻常人,果然,我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
......
若逦没有说话,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样看着鸿睿,可眼中的温柔却丝丝缕缕把他缠绕,鸿睿也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若逦,似有万言,似有千语,在这交织的眼神中,绵绵传递。
罗母轻咳一声道:“你俩的婚期,我看过了,这次回家,必须办完喜事再走!”
俩人似从梦中惊醒一般,鸿睿闻言,面色大喜,若逦闻言,桃花灿灿。
一切,都在喜气祥和中如绿水筏轻舟一般,让人愉悦而舒缓。
......
齐国皇宫。
兵部尚书郑怀铭从班列中缓步而出,躬身道:“启禀皇上,此次与周国雁南关一役,微臣及众军部同僚,在战情报告中发现一员少年猛将。我大齐国历年来,遭周、洹国、胡蛮族侵扰,均已守势对之,而此少年,主动请战,领三百斥候,坑杀敌军四万余,实乃不世之功勋,在我齐国战争史上亦是少见”。
大殿之上,齐国皇帝张知衡正喝着茶水,闻言,轻轻放下茶盏道:“哦,朕很是好奇,爱卿于我详细道来”。
“是”
随着兵部尚书郑怀铭一番讲述,张知衡露出笑意,轻抚胡须道:“嗯,此少年端得神勇,雁南关下箭杀二将,又屠敌四万余,好!好!好!目前,该少年,嗯,是叫罗鸿睿吧,现何官身?”
“从五品,赤虎军参将”,兵部尚书郑怀铭道。
“官职是低了些,宣其进宫吧,一切待朕见过后再行定夺”
......
罗府,后花园。
此刻正是菊花盛开时,多多菊花挂着水珠,引得蜜蜂在其间纷飞起舞。
鸿睿躺在竹椅上,手捧书卷,却是已经沉沉睡去。
鸿睿感觉,这种家的氛围让人特别放松,似乎有一种,入得家门,放下行囊的感觉。若逦坐在一张小竹椅上,两手托腮,就那样看着安静睡去的鸿睿。
她知道,鸿睿很累;她知道,山外的生活比山内纷扰。
若逦不由想起,大恒山,浔河畔,鸿睿烤着鸡腿,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河水缓缓而过,那种日子很静,很闲,很舒服;
若逦不由想起,茅屋内,竹榻旁,鸿睿喝着药汤,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一天天康复,那种日子很静,很闲,很期待;
若逦不由想起,官道上,马车内,鸿睿哼着小曲,她就那样静静的听着曲儿由耳入心,那种日子很静,很闲,很怀念;
......无尽的回忆,交织在如今的生活中。她的脸颊燃起了淡淡红润,她的嘴角扬起了浓浓笑意。
若逦轻轻抚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