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众人赶至州府后院,却是发现花厅之内一众人等正在哭泣,一名幼童已被牢牢捆缚在柱子之上,其脸色惨白,嘴角兀自挂着鲜血,俩眼直愣愣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嘴里不断发出怪异的嘶吼之声。
而此刻的陈大人正躺在血泊中,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眼瞳已是涣散,显然已是气绝。
“唉”,一声叹息从郭守备口中发出,望向陈夫人道:“夫人,可否与在下描述下当时的情况?”
陈夫人抹着眼泪哽咽道:“郭大人,今日巳时,老爷回府后便急匆匆的来看下吉儿的状况,而当时的吉儿正在床榻之上躺着,并无异样。老爷俯身至榻前,正待给吉儿盖好被子,这时,这时......呜......呜......呜......”
说至此处,陈夫人已是泣不成声。边上的丫头忙扶住身形摇摇欲坠的陈夫人,哽咽道:“老爷,老爷正在帮小少爷盖好被子,可此时的小少爷忽然两眼睁开,目露凶光,一个跃起就扑咬向老爷的脖颈之处,我等只听得老爷一声哀嚎,忙上前欲拉开小少爷,可此刻的小少爷力气却是异常之大,死死咬住老爷的脖颈,就是不松口。好不容易待我等拉开小少爷,却是发现,老爷已是气绝当场。”
鸿睿忙上前看了下陈大人的尸首,只见脖颈动脉处一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不禁惊异:“一个小孩童的咬合力居然如此之大?”
在看了眼地上溅出的血液,足有两丈远。
“唉,动脉断裂,回天乏术啊!”,鸿睿轻叹道。
“鸿睿,看情形这陈公子颇为诡异啊,其身上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事出反常必有妖!郭大人,您退后,便让下官好好瞧瞧,何方邪祟在此装神弄鬼!”
鸿睿踱步向那被捆缚于柱子之上的小公子走去。
不待鸿睿走近,那小公子便张嘴发出低沉的嘶吼之声。只见他原本雪白的牙齿,此刻已被鲜血染红,两眼死死盯着不断走近的鸿睿,而身体却在不停扭动、挣扎,似乎便想脱困而出扑向鸿睿。
鸿睿却是一脸平静,毫无惧色。
待走至小公子近前,仔细查看着小公子的双瞳,只见他的眼瞳布满血丝,而诡异之处便在于,较于寻常之人,此孩童之双眼已全然已被黑色瞳仁所占据,瞧人的眼光也带着血腥与暴虐。
鸿睿从腰间掏出匕首,在众女眷的惊呼声中,“刷刷”数刀之下已将上衣割裂,扯掉上衣之后,鸿睿的眼神死死盯着小公子的三焦经脉之处,只见三条细若丝线的黑线,已是沿着三焦经脉向心肺、下脐、肝肾处蔓延。
鸿睿转身对陈夫人道:“夫人,派两名家丁过来,替我固定住小公子的脑袋。”
“诶”,说罢便吩咐丫鬟赶紧去院中喊来俩家丁。
在鸿睿的一番指挥下,俩家丁死死固定住小公子的脑袋,鸿睿两手不断拨弄着小公子的头发,两眼却死死盯着小公子的头皮。
猛然,鸿睿手中的动作顿住了,叹息一声道:“小公子乃是中了黑巫邪法。”
陈夫人颤声问道:“大人可有办法救吉儿一命?”
“办法是有,可代价委实过大,不知夫人能否接受?”
“大人但说无妨。”
“唉,这黑巫邪法,下官也是在师父传授的典籍中见过,只是,书中记载,此邪法消失于世间已有六百余年了,未曾想,却于今日重现。”
说罢,轻声叹息道:“施法之人端得是心狠手辣,对如此幼童施如此重法,哪怕施救,醒来后其心智便得永久停留于当下阶段。”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吉儿即使救回,也只能维持目前的心智,再也无法长大了?”
“唉,正是如此。”
陈夫人抹着眼泪道:“罢了,罢了,老爷也就这点骨血了,能活着总是好的。”,说罢,已是扭头暗自垂泪。
“小子,你师父是何人?”,忽然,从小公子口中发出一声苍老之声。
“哼,邪魔歪道也配问我师尊名号!”,鸿睿怒喝道。
只闻那人桀桀怪笑道:“嘿嘿,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我倒是不信,你有何能耐可解老夫之术法?”
鸿睿也并不多说,只是自腰间皮囊中取出数支银针,沿三焦经脉直插而下。
只见小公子浑身颤抖,那苍老之声从小公子口中发出,大笑道:“没用的,即使封住三焦,也只能延缓发作时间罢了,并不能影响最终结果,哈哈哈......”
鸿睿闻言并不为其所动,吩咐下人道:“取俩炭盆过来”。
待搬来炭盆,命其置于左右两侧,被捆缚的小公子似极度惧怕火热,浑身扭曲着。
“快,上来四人,固定住小公子双手!”
一番布置之下,鸿睿手指快速在小公子的几处大穴之上疾点,右掌紧贴于其腹,一股磅礴内力,由其丹田缓缓游走于奇经八脉之中,待得一个时辰后,鸿睿浑身已是被汗水浸透。
鸿睿缓缓抽掌,调息一番后,掏出银针,在小公子的十指之上各戳一血洞。
顿时,乌黑的血液由十指纷纷流淌而出,当血液滴落至两侧炭盆之内时,随着“嗤啦”声响起,花厅之内已是飘起一股恶臭。
待乌血流尽时,左右食指处各探出一条不停扭动的青黑丝线。
鸿睿冷哼一声,朝碳炉内各滴入一滴绿色药液,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四处弥散,而那两条青黑丝线似为这异香所引,加快了扭动频率,终于,两指中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