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俩人一唱一和,软磨硬泡下,袁海打开了书房一角的陈旧书柜。书柜打开的瞬间,一个小东西一闪而逝,接着几个都是如此。“卧槽,大黑耗子,还是一窝!”李绍吉惊叫,差点没跳起来。胖七其实也被吓了一跳,只是强装镇定:“几只耗子而已,不要慌。”
“完咯,都生老鼠了,也不知道从那里钻进去的。”袁海有些恼火,心疼父辈留下的老书就这样被老鼠磨牙啃食。
黄兴凑上前:“得把书全都拿出来,把洞补上,不然晚上还回来。”
袁海点点头,在胖七的协助下,将满满一书柜的老书全部腾摞出来。书柜底部有一小洞,底部的书籍被啃食最为严重。袁海取来一块木板,将洞口钉死。
“袁师傅,这些书都不怎么用,放在柜子里都被老鼠糟蹋了,可惜啊。”胖七在一旁幽幽叹息。
“是啊,这些书都是我祖上抄录的,因为太过陈旧,我就没有拿做法事,都是使用重新抄写的新书,三个儿子瞧不起这行当,宁愿在外面打工,也不肯继承家业。”袁海神色有些黯然。
李绍吉散过烟,若有所思道:“是啊,中国传统文化正在慢慢遗失,这些都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没人继承,实在可惜。”
“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还有像你们两个这样的年轻后生,和我的那些小徒弟嘛,也不至于失传了。”袁海看向胖七和李绍吉,眼神里闪烁微光。
胖七对视这袁海,提议道:“得,袁师傅把你需要得一些书挑选出来,不要得我们拿回去整理学习,还能将这些书里得内容拷贝到网上,这样永远不会失传。”
“对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好使。”袁海最后一丝后继无人得顾虑被打散,取来两个盛装猪饲料得大口袋。四人一边吹牛,一边将这些老旧的线装古籍分门别类。《太上玉皇本行集经》三卷,《高上玉皇本行集经》三卷,《地藏菩萨本愿经》三卷,《心经》十二卷,《金刚经》二十四卷......仅仅是经书就装满了整整一口袋。相对而言,《啟白》、《回向》等科仪书表就轻薄许多,只装了半袋。
“这些你们拿回去整理研究,还有些印书的雕版,也拿回去。”袁海再次整理十多块印板塞到口袋中,整整两麻袋全部装满。
胖七在印板堆里,看见了好几枚印章,拿在手里端详一番,是佛教常用的印章——佛法僧宝。印章全部为木制,使用痕迹明显,包浆厚重,美中不足的是有些细细的裂纹,“袁师傅,这印雕刻得很好啊。”
”这些有些是我雕刻的,有些是我爷爷和父亲雕刻的,不太好用了,就丢在这,你要是喜欢便拿去,可以留作纪念。”袁海讪笑,从书桌上取来三个红布包裹。“现在都用这种钢化玻璃机雕的印,盖出来清楚,又耐用,是我徒弟买来送我的。”
三个红布包裹依次打开,一个现代的机雕;一个是黄铜浇筑的铜印,包浆入骨,因为常年使用,导致厚实的手柄磨损得只剩薄薄的一点,但是印文清晰可见,是一枚开门的清中期佛教铜印:最后一枚则是道教雷公印,铜印中间是兽首人形雷公,雷公左手执锲,右手执锤,繁复的印文环绕四周,这枚雷公印品相完美,几乎没有磨损。
“这枚佛教铜印是老祖当学徒时祖师所赠,另外一枚是祖父请人铸造的,因为信仰佛教的人多,信仰道教的太少,就没怎么使用。”袁海抚摸着两枚年代久远的铜印,就像攥着家族传承。
当三人看到最后一枚雷公印时,都有些兴奋。厚脸皮的胖七唏嘘道:“这都成古董了!袁师傅,能给我欣赏一下么?”
袁海将两枚印章小心翼翼地递给胖七:“是啊,都几百年了,保存不容易啊,当初十年动乱,我父亲将这些藏到后山,才躲过一劫。“
李绍吉听到这很是兴奋,缠着袁海讲述他家的故事。聊到这,黄兴也有些感触,一同讲起过去父辈们的经历。胖七则在一旁研究两枚铜印。
邻近中午,四人口感舌燥,书房内乌烟瘴气。袁海夫人开门叫众人吃饭时,都不愿走进屋子。吃饭时,黄兴接到一个电话,便匆匆赶回盘山县。
撂下碗筷,胖七和李绍吉准备进入正题,购买那一套光绪二十四年绘制的十殿阎罗画像。
书房内,胖七从包内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袁海。
袁海连忙推脱:“哎呀,小罗这是干啥,我给你们的钱不收下,反倒给我钱?”
胖七见袁海不肯收下,直接将钱放在书桌上,“袁师傅,是这样,你前天开坛作法挂的那些画像我们很喜欢,想......”
袁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胖七俩人,“哪套案子这么值钱么?”
“也不是很值钱,主要是我们喜欢,而且这些天袁师傅好吃好住地招待我们,又送我们这么多书,我还觉得一万二给少了,嘿嘿。“胖七笑道。
这话真切,也很是中听。袁海离开书房下楼,从车里取出那套案子后回到书房。回来时,案子已经装到黑布包内,携带很是方便。”这案子呢太老旧了,每次开坛作法时都得小心翼翼,不是很方便,我准备在网上买那种广告布印刷的,给你们也不碍事。“
没想到如此顺利,就在胖七接过手时,袁海皱眉道:“几张破画,小罗会不会吃亏了?”没等胖七和李绍吉反应,袁海将那枚用红布包裹的道教雷公印塞到胖七手里,“这道教印我几乎用不着,黄师又是道教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