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李绍吉用仅能活动的左手和右脚拍着床垫,似乎是嗓子喊得干哑,发出的抗议声并不清晰。
胖七探头进房问,见李绍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暗爽:“让我背黑锅都没有好下场。”
李绍吉挑眉惊讶道:“哥!我饿啊哥,她就给我喝粥,我已经一天没有吃肉,难受。”胖七幸灾乐祸地踱着步子来到窗边,点上一支烟:“你要听话,谨遵医嘱,才能好得快,重获自由之身。”
看见胖七抽烟,许久未碰烟的李绍吉嘴里有些寂寞,眼巴巴地看着幸灾乐祸的胖子吞云吐雾,不敢言语。只要李欣再家,其他成员都没有实质性的话语权,李绍吉必须谨遵医嘱,不能抽烟,不能吃辛辣油腻的东西。
“你这儿还有没有剩下的黄符?”胖七灭掉烟头询问道。
“符没有了,还有些黄纸,是我以前扎纸鸢的时候留下来的,你拿来做啥?”李绍吉指向书柜底部的柜子中。
没有理会李绍吉的询问,将翻找出的黄纸裁成符状,再用毛笔蘸取墨汁画了一道祈福符。回到一楼,李欣看着胖七拿的符箓,惊奇道:“哟,你还会这个?”
胖七上楼的功夫,余梅已经将饭菜做好,在李欣身边坐着。见识过胖七和光头做法的现场情况,当时房间内的金光和房间内发出的莫名惨叫声,让原本不信鬼神之说的余梅刷新了世界观,此后对鬼神一说深信不疑。前些天还专门去过寺庙,贡献了不少香火钱。
对于大小姐的提问,余梅将那晚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让李欣这个马列主义人加深了影响。
胖七朝李欣点点头,又对余梅说:“梅姨,麻烦你找个碗来,里面装半碗水”
没有迟疑,余梅从厨房拿了一个小碗,并装上半碗水,放在餐桌上。胖七将符箓捏在指尖,用打火机点燃符箓,嘴上念念有词:“元元之祖气,妙化九阳精,威得布十方,恍恍现其真......“由于没有法印,胖七临了喊道:“弟子罗怀七敬上。”
待符箓燃到指尖,胖七将其搁置碗中,化作一碗符水。胖七左手捏住公主口的红绳头,以右手沾取符水,弹染在玉扣上。胖七脸色肃然,正色道:“太乙救苦天尊劝汝修善积德,你意可否?”
此话一出,直问人心。从未有人以这样的态度对她教导,她有些懵,默默点头答应。胖七见状,也颇为开心,走到李欣身后,帮她系上红绳。沾过符水的手指很烫,在接触到李欣光洁如玉的肌肤时,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余梅见此一幕不禁掩嘴偷笑,心想:“看来我家小姐也不是总那么吓人,现在都有男人能碰她了,好事啊,小罗着孩子很不多。”想着想着,不经意间露出了姨母笑。
胖七回到桌子对面,笑着朝着还在蒙圈的李欣说道:“欣姐,一定记得修善积德,这样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看着眼前的胖七,李欣发现他的目光清明,格外认真,捏着锁骨下方的公主扣,深深地点头。
“别愣着了,赶快吃吧。”见自家小姐魂不守舍,余梅提醒道。
胖七正大快朵颐,余梅看着心不在焉的李欣,突然停下碗筷:“你们先吃,我家里有事,今天晚上辛苦小姐了,若是忙不过来,可以让小罗帮帮忙。”不等李欣回复,余梅随便收拾一番,离开南山别墅。
在李家从事二十余年,两个孩子是余梅一手带大的,看待他们姐弟俩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在她那个年代,十七八岁有小孩的很多,李欣今年已经二十四,还没谈过男朋友,让她这个“妈”很上火。现在有那么一个小伙子出现,余梅当然要想办法为他们创造空间。
余梅刚走不久,李绍吉就在楼上喊道:“姐,你们吃完了没啊,不给肉吃,也得给口粥吊吊命啊。”
哪曾想方才还安安静静,小口咀嚼食物的唐装美人,怒拍饭桌子:“你喊什么喊!我又没虐待你!”
被突然来这么一下,胖七差点没拿稳筷子,李绍吉也如霜打的茄子,不敢再喊。嘴上是这么喊,但李欣还是很关心弟弟的,放下没吃完的食物,去厨房看余梅准备的皮蛋廋肉粥。
胖七趁她不在,狼吞虎咽起来,生怕一会儿李欣一惊一乍地把桌子给掀咯。快速地解决战斗后,胖七看着端着粥碗亦步亦趋的李欣觉得好笑,便上前帮忙接住:“你先吃吧,我给他弄上去。”
接过粥碗,上二楼。
“哎,有肉吃了,你姐没有虐待你啊。”胖七将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李绍吉似乎闻到了香味,立马坐起身来,“终于有肉了!苍天啊。”
胖七皱眉看着这个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伤员,感叹道:“有那么夸张么?要是让你遁入空门,怕是会把你逼疯咯。”胖七点上一支烟,画风一转:“对了,说到空门,现在有很多庙宇都被毁了,里面因该有些东西,要不然......“
“行啊,我就快好了,到时后......烫!烫!烫!”胖七回头看向李绍吉,发现他吸溜吸溜,已经喝完一碗,正举着空碗示意自己。
就这样连续跑了四次,李欣看不下去了,直接将碗没收掉。天色渐暗,胖七给刘奇打了个电话,表明不在拳馆休息,让他不用管自己。
饭后,三人闲得无聊,在房间里谈天说地,期间李欣总有意无意询问胖七的信息。别人不知晓其中蹊跷,但身为弟弟的李绍吉却看得出其中猫腻,心想:“平时老姐从没兴趣了解一个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