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板,无论是对下属的忠诚度、能力等任何一方面产生了怀疑,那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对下属放心了。
这位老板可能不再会对他委以重任,甚至将他撇在一边,有什么业务都不带他玩了。
正如现在的高培方,千方百计击退了武军,换来的不是封赏,而是换帅。
他怎能不寒心?
……
员工在知道自己得不到老板的信任后,通常会有几种表现。
一是做一条咸鱼,整天混日子,领点死工资,勉强度日这样子。
二是奋发图强,争取老板的再次赏识,借以东山再起。
三则是跳槽,别觅良主,在一新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才能。
……
显然,作为齐国的皇子,高培方选不了第三条,不然下场会相当凄惨。
至于奋发图强,那有很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齐皇可能会认为你是别有用心,说不定某天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高培方处理了。
削爵流放还是好的,万一严重点,抄家灭族,那也是没地方说理去的。
三去其二,高培方就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当一条咸鱼。
因而,他已打算启程回京都去了,毕竟出来这么久,他也有点想念十王妃了。
此处不留爷,爷自回家去……
……
墨易歪歪斜斜地骑着马,与高培方并行在官道上,却又与骑姿潇洒的后者格格不入。
“你真不管了,你就这样离去,不怕会出事?”墨易说道。
高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武军大势已去,我军势如破竹,还能出什么事?”
“那可说不定。”墨易不以为然地说道,“有那个狗……苟监军在,再好的牌也能让他输个清光。”
墨易原本想将“苟”说成“狗”的,但发觉得这太悔辱狗了,狗起码也知道忠心二字,可苟建不会。
于是,墨易生生止住了,叫回了苟建这个名字。
刚说完,墨易就见到前方的高培方停住了骑马,再上前一看,后者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恐怕,高培方此刻的内心也是与他的表情一般,心情难以言说吧。
半晌,高培方双腿一夹马腹,又是继续骑马前行,脸上表情如常。
“我已经不是统帅了,哪管得了那么多,让他们去愁好了。”高培方说道。
闻言,墨易在心中暗暗鄙视了一番高培方。
你要真的不在乎,那也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就心乱了。
明明十分在意,却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死撑!
高培方一路沉默无言,墨易却感觉太无聊了,于是他又聊起了前线的事。
“我赌不出一个月,大军就得凉,到时候说不定连琅琊郡都保不住了。”墨易说道。
高培方明显不信,说道:“不可能,如今我军占尽优势,武军又如何能翻盘?”
“你忘了我说的一句话了吗,战场上的战况瞬息万变。”墨易说道。
“你可别忘了,一开始时齐军也是处于劣势的,那时候大军连能守几天都难以估计。”
“结果呢,我们不仅守住了琅琊郡,还斩杀了赵绍兴,击退了武军,接连收复十一郡。”
听完,高培方无奈地说道:“这到时候再说吧,眼下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大军的事情都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怀疑朝廷内隐藏着武国的奸细,而且地位还不低的样子。”墨易一语惊人地说道。
高培方一脸震惊地说道:“何以见得?”
墨易缓缓说道:“我细思了一遍。按理说,击退了武军,无论是对世家还是朝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且,你在齐国并无政敌,与其他几位皇子也没有过冲突,那为何会有人向皇帝建言,离间你君臣父子?”
听后,高培方不由沉思了一番,说道:“不对,还有一个人会对我不满。”
“谁?”墨易问道。
“太子!”高培方沉声说道。
这下墨易也不敢笃定了,只得说道:“让天眼去查一下,这个主意是谁出的,重点查一下东宫,最好再查一下这出主意的人的底细。”
“行。”高培方应道。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出了这么一个离间计,目的是什么。
若然真如墨易所说,有了武国奸细入了朝堂,并居于高位,那是越早铲除就越好。
……
紧赶慢赶,墨易与高培方两人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回到了京都城外。
“终于是回来了。”高培方神色复杂地说道。
回到了京都,那也就要第一时进宫面圣,向齐皇复命。
这是京官外放办差回京的基本操作了。
当然,复命的时候,齐皇也会根据办差的成绩好坏来进行赏罚。
像高培方这种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自然是应该大赏了。
然而,君臣父子间已遭人离间,此次复命福祸难料,高培方也猜不准齐皇会如何对待他了。
赏赐,高培方不太在乎,也不怎么稀罕。
但是,他辛辛苦苦,拿命打出了一片优势,若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心中难免有点不平衡。
……
京都城内除紧急军情汇报,否则一律不准纵马,不然就会让巡卫司请去喝茶了。
嗯,可能有没有茶喝还得看人呢。
墨易与高培方牵着马来到皇宫外,前者说道:“好了,我回方王府去了,你……心态放平就好。”
墨易原本是想说句“好之为之”的,但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