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可。”
高培方骤然出声,立马受到了众人的关注。
齐皇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高培方,静待他的解释。
“父皇,祸不及家人。苟建再怎么罪无可恕,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如此惩罚,对他们实在不公。”高培方说道。
“方王殿下此言差矣。”大臣说道,“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苟建一应家眷沐圣恩而享富贵,自然也应承担苟建的罪责了。况且如今苟建身死,朝廷又需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惩处苟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闻此,高培方真想上手揍这大臣一顿。
死糟老头子,能力不怎么样,落井下石倒是在行啊。
“尽管如此,可男丁流放,女眷遣送教坊司,这会不会狠了点。”高培方说道。
“不狠不足以震慑人心。”大臣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依贝尚书所言吧。”齐皇一言拍板说道。
听后,高培方只得倖倖退下,心想:难道这老头能当上刑部尚书,原来是靠狠。贝梅德,还真没起错名!
苟建啊苟建,你要是泉下有知,见到你的家人因为你的过失而沦落到如斯地步,你会不会惭愧?
……
“这只是处置苟建的问题,那御敌对策呢?”齐皇接着问道。
这下子,贝梅德哑火了,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话是好。
见贝梅德如此窘态,齐皇就知道前者是心无对策了。顿时,他连话都不想多说,无力地挥了挥手,让贝梅德退下了。
见此,贝梅德如蒙大赦,立马缩回了原位置。
“其他人呢?”齐皇问道。
听得齐皇再次问话,这次众人又低头了,与允文杰站一起的人则是在暗暗防备着,避免允文杰再下黑手。
谁料,贝梅德悄悄伸出手来,暗中蓄力,猛的推了一把允文杰。
始料不及之下,允文杰与贝梅德先前那般,踉跄着出了列。
见到这一幕,大家目光往贝梅德方向看去,只见他装作没事人一样。要不是有人亲眼见到,恐怕大家都不会怀疑是他出的手……
允文杰自知先前自己理亏,如今只是自食苦果,所以也就没有回头向贝梅德吹胡子瞪眼。
“回陛下,臣认为为今之计是选出一位统帅,再召集兵马阻挡武军进攻步伐。”允文杰说道。
“那爱卿认为,何人可担任统帅?”齐皇追问道。
允文杰沉思道:“臣认为禁军参领苏家川最为合适。”
听完,齐皇没有急着下判断,反而是向众人问道:“诸位卿家认为如何?”
这时,六皇子出列说道:“回父皇,儿臣认为武军来势汹汹,苏家川参领恐不能胜任统帅一职。”
“儿臣认为,应当下旨召回刘鸿泰大将军,有他统帅大军,想必是万无一失。”
“不可。”允文杰反对道,“抗击卫军刚有成效,若是冒然换帅,卫军定会卷土重来,到时东方边境恐生变故。”
“届时,齐国再受两方夹攻,恐再无退路可言了。陛下三思!”
听完两人争辩,齐皇不得不强打精神,思考其中得失,再慎之又慎地拍板决定。
沉默半晌,齐皇缓缓开口,说道:“拟旨。封苏家川为平西大元帅,统领京营十五万大军,即日赴前线阻击武军。”
“臣等领旨。”众人应道。
既然已商讨出了结果,接下来也没有太大事情好商量了,众人只得退下,让齐皇安心休养。
……
前线情况危急,赴战刻不容缓。
因而,此次苏家川的敕封圣旨从拟旨到接旨也不过是短短一个时辰而已。
苏家川在接到圣旨后,也知前线十万火急。于是他立刻动身军营,召集起了京营十五万大军,连夜出发去了前线。
这次出征,他的身上肩负着齐国重担,一个不小心而导致全军大败的话,他可能就是千古罪人了。
可以说,这一战,成则声名大振;败则声名狼藉。
……
得知大军连夜出发后,高培方坐于自己府上花园中,抬头望着天空中闪耀着光芒的众星辰。
“王爷。”
十王妃来到花园中,给高培方披上了一件披风,说道:“王爷是在担忧前线?”
高培方自责道:“贞儿,你说我当初要是留在军营,结局会不会不同如今这般糟糕?”
“王爷,这不是你的错。”十王妃说道,“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事情了,只是朝中小人作崇而已。”
“我始终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戒心,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竟不如太子一句说话?”高培方抱怨道。
听得这话,十王妃说道:“王爷慎言。陛下如何决定,自有陛下的想法,又岂是我们能够揣测得了的。”
“我不明白。”高培方面露不甘地说道,“太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未为朝廷立过半分功劳。”
“可我呢,赈灾,赶赴前线,哪一个不是难题?可我都做到了,解决了。为什么这些父皇都看不到?!”
“我在前线扭转逆势,换来的却是监军临阵夺帅,除了一道封赏圣旨,却换不来父皇的一句夸赞。”
“要是我不被夺帅,岂有今日之局面?!”
“王爷。”十王妃轻唤一声,安慰道,“你的苦贞儿都知道,就算天下人都不懂你,贞儿都能明白你的。”
这一晚,高培方在十王妃面前第一次表露心迹,也是成亲以来,心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