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官衙内。
高培方准时来到官衙战卯的时候,他就听到不少人在谈论着使团迎接的问题。其中,有还人在祈祷不要选中自已。
这使团又不是什么洪荒猛兽,况且,就迎接使团是件苦差事,那也不至一个两个都唯恐避之不及啊。
为了解清楚个中原因,高培方对刘玄备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都不愿意去迎接使团?”
刘玄备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因为武国使团的缘故。这武国使团的人个个嚣张跋扈,就是来到我们齐国也是不收他们的嚣张气焰,接待他们的人都是苦不堪言。”
高培方皱眉道:“你具体给本王说说,是怎么个嚣张法,接待的人为什么苦不堪言?”
刘玄备缓缓说道:“就前几年的,武国使团来到京都城外,我们的人要求他们下马进城,理由是都城不能纵马,可他们不听啊。”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人与武国使团的人起了冲突,当时我们想着是接人的,谁会想到是去打架的呀,所以我们带的人就少,也都是文官。”
“当其时,我们文官可都参与了进去,个个身上带了伤。虽然事后陛下为我们问责了武国使团,但是他们只是随便赔了点医药费就了事了。”
“最让人憋屈的是,武国使团走后,有御史说我们被人打成了这样,丢了齐国的脸,每个人因此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殿下,你说气不气人?”
高培方点头道:“这个事情本王当时也听说了。可是之后几年呢,你们就不会做准备吗?”
“是啊,我们的确做足了准备,带足了人马,可这样却把事情闹得更大了。”刘玄备苦笑道。
“那时,我们再次起了冲突,谁想双方打出了火气,陷入了纠缠之中,在京都城外那是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陛下收到了消息后,立马派人传旨调停了。这样一来,御史又把我们给弹劾了,说我们不知礼数,恶意引发冲突,挑起两国纷争。”
“不得已,陛下将当时的鸿胪寺卿何大人降了职,外放为官。而我们也被打了二十板子。”
“连续两次吃亏,武国使团来的时候,我们也就不拦他们了,直接让他们骑马进城。而为了马匹失控,误伤百姓,我们还提前清道给他们了。”
“如此一来,武国使团必然更是嚣张了。”高培方说道。
刘玄备苦脸说道:“殿下说得不错,而这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百姓的看法,每次接待使团,我们鸿胪寺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所以,这个差事没人愿意接,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
说到这,官衙内突然有人叫道:“辛大人回来了!”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集合了在一起,看着辛长新踏入官衙。
“参见大人。”众人异口同声地叫道。
辛长新看着这些属下,心中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情而集合在这里的。
轻咳两声,辛长新说道:“那个,使团预计未时到达,这迎接使团一事……”
辛长新尚未说完,少卿开口打断了他的说话。
不过,这个少卿却并非是高培方,而是与后者并列的两少卿之一,名叫曾中元。
鸿胪寺,设有卿一人,少卿两人,丞、主簿各两人。
只见,这名少卿曾中元说道:“大人,下官家中妻房今日临盆,特申请一日假期,请大人批准。”
辛长新脸色一黑,说道:“曾大人,本官记得你家夫人上两个月才得一位麒麟子吧,本官还随了礼呢,你现在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啊,本官记错了,是小妾临盆。”曾中元一副醒悟的样子,说道,“请大人批准下官的假期。”
闻言,辛长新沉默不语。
见状,寺丞与主簿四人顿感不妙,纷纷寻找借口推脱。
“大人,家中老父病重,下官要回家侍奉,恐无法胜任此事。”
屁的病重,令尊去年就逝世了,本官还许你奔丧三个月了呢。
“大人,下官偶感风寒,仪容有损,为免失礼使团,下官恐怕也不能带队前往迎接。”
风寒?威风才对吧。今早你来官衙的时候,本官都看到了,训斥小吏时不知道中气多足!
“大人,下官……”
“大人,……”
辛长新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位属下表演,心想你们这几个少卿、寺丞、主簿全走了,难道要本官带队前去?
开什么玩笑?
等等,好像还有一位少卿?
辛长新看向高培方,计算了一下,他还是选择放弃了。
“本官要是安排了方王前去,万一他记恨本官咋办?得换个人。”
表演看完了,辛长新正要开口:“不如抓……”
“辛大人,既然其他几位大人有要事在身,不如就让本王去吧。”高培方打断辛长新,说道。
闻声,众人齐唰唰的看向了高培方。
原打算照以往规矩,抓阄决定的辛长新,讶然问道:“殿下,你确定?”
高培方见众人的表情,心知他们大概在想什么,笑道:“大人,看其他几位大人同时要事缠事的样子,本王就知道这是件难差事,况且有人跟本王说过个中缘由了。”
见有人自告奋勇、主动献身,少卿等几人立马出言附和。
“大人,方王殿下能力出众,此事定是难不倒殿下的。”
“大人,下官也觉得有理……”
听着各种夸赞方王的话语,辛长新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