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箜摇头,“这梁国公主不傻,跟正妃对着干可占不着礼。不过侧妃嘛,就算她愿意受这个委屈,梁国子民怕是也不愿意。这朝臣也不会干的,这无异于损害两国邦交。”
“她是想做平妻?”李程洵此时也不得不审视这位公主的魄力,“皇族之中做平妻,都敢提出来,胆子真大!”
“不只是平妻那么简单,爷,小妖我现在都没看清楚这女子的路数。”空箜激动得很,“他要嫁给安平王的一母同胞的哥哥——靖王殿下。”
“他不是要嫁给安平王吗?怎么又扯到了什么靖王?你倒是说明白。”
“世子爷别急,让小妖慢慢跟您讲。这位靖王殿下其实已经不在了。”
“她这是要嫁给一个死人?!”李程洵目瞪口呆,不经感叹道:这六界之中还是人界会玩,花样真多。
“这靖王可是智勇双全,对年幼的安平王甚好,可惜呀,天妒英才,还没及冠便在与齐国一战中被围身中数十箭血尽而亡。安平王自幼便立志要成为他哥哥靖王那样的人,可惜,出现了这样的不幸。”
“梁国公主要嫁的就是这位??”李程洵还是很诧异,一个好端端的人,还是身为如此贵重,作何要交给一个不在人世间的王爷,只是图了位高权势的安平王对亲哥哥的一点怀念吗?
“嫁确实是嫁这位,不过,是让安平王肩挑两房。”空箜的眼里放着光,这样子看向去好想是满是羡慕的样子。
“肩挑?这是意思?”来这儿这么久了,李程洵搜肠刮肚也没找出这词来。
“就是安平王替他哥哥延续血脉,那梁国公主拐着弯的要嫁给他。”空箜想着如此美人,为什么就是眼瞎。
“这安平王可是这艳福不浅。”李程洵叹道,转而又言,“不过,这美人恩可不是那么好接受的,这安平王妃就没有动作吗?想必安平王娶的亦不是一般女子,家世怕也是这皇城之中数一数二的人家。”
“安平王妃是晋阳长公主的独女尚阳郡主,其父为陇右道大族庞家的宗子,就是之前那位齐王玄孙定过亲的那户人家。
晋阳长公主深爱驸马,并未住在公主府中,而是随驸马回了陇右道庞家做了宗妇。
尚阳郡主可是庞家和晋阳长公主倾其所有捧在心尖上的人儿,怎可能会让她收了委屈。
这尚阳郡主还未说一句话,那边陇右道庞家那位族长,也就是郡主的祖父,庞家的老祖,立刻派了下头最为聪明的长孙,山阳郡主的大堂哥,也就是下一任族长庞统,前来帝都游走,顺便敲打敲打。”
“其实就是那位不来,尚阳郡主膝下那个儿子也是不好惹的。”李程洵阴恻恻地说道,最近被那货欺负惨了,心情很是不爽。
“世子是说那位安平王世子?”空箜可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长得倒是人五人六,背地里小手段也太多,真是个蛇蝎美人。”
空箜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小妖曾在白马寺见过这世子陈钰,为人雅致,喜好亦是清雅淡洁,不像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李程洵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讲,“如今这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看事情看人不能只看事物的表面,当初我也是被他那副姣好的皮囊所欺骗。你是只吞金兽,可那也是只除了家的吞金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可明白?”
“……爷,小妖也是只雄的吞金兽。”空箜虚弱地抗争道。
李程洵摆摆手,“这都不重要,我曾看过话本子,这喜欢男风的不在少数,你若是真的看上了那个蛇蝎美人,那我也不拦你了,你去!把他收拾舒坦了,只要从今以后再也不来找我的茬,之前他犯的事我可以一笔勾销。”
“爷,您您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小妖今儿才一千多岁,不能揠苗助长啊!”
“咦?你们吞金兽不是三百年就成年了吗?你这是没赶上成熟季节?”
“……”空箜深呼吸,抑制住自己要暴打找死的冲动,解释道,“小妖祖上有饕餮血统,这才寿命延长。”
“原来如此,那行……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陈钰?”
“……”空箜握紧拳头,“世子,可以跳过这个话题吗?”
“为什么?”
“小妖怕等下忍不住揍您。”
“额鹅鹅鹅呃……行吧。”
皇宫朝云殿中,放着铜盆,铜盆里燃气小小的火焰。
四周的內侍宫女全都被太后骂了出去,姜珂就这样坐在大殿之上,丝毫不觉得这冰冷寒彻了骨。
目光黯淡,见不着一丝的光亮,就这么看着铜盆里烧着的木偶娃娃。
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鲜红的指甲嵌紧肉里,此时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因为心早已被盆中之物搅得支离破碎。
若是走进些便可以听到那低吟的声音,似黑夜的恶鬼浅浅而行,不紧不慢地死咬着前方的敌人。
比起朝云殿殿内的静默,殿外确实焦头烂额,幼帝陈情就站在殿外,旁边是一群着急上火的白胡子太医,还有原本应该在朝云殿侍候的宫俾內侍们,各个也是在外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不可耐。
“娘娘这是怎么呢?太吓人了,若是有个好歹可怎办!”
小宫女们在外面聚集在一起商量办法。
“娘娘还不是心疼陛下,余公公去拿铜盆的时候,那个娃娃我偷偷瞅了一眼,可渗人了!这要是真的灵验在陛下身上,那怎么得了,想想就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