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饿了?”
玥璃没节操的点点头。
李忻见这孩子乖地跟只小奶狗似的,本来被打搅心情舒缓了不少。想着还是个孩子,便不跟他计较了。
转身看看四周,居然连碟点心都没有。
自己就是说了句不要铺张浪费,怎么这驿馆连点心都给停掉了?
算了,看看半月睡没睡,让她去叫厨房做完吃食过来。
打开门,李忻就看到半月蹲在地上委屈极了。
“你怎么呢?”
听到主子关心的话语,半月热泪盈眶,抱着李忻双腿就差嚎啕大哭。
“主子,奴婢还以为自己失宠了呢!”
抱着腿的手凉凉的,李忻微怔,“傻丫头,你会一直坐在这儿吧?”
半月抬起头,点点。
李忻揉揉她的脑袋,帮她把披风上的帽子戴上。
“去厨房让人给你做碗汤面,暖和暖和,在送一碗进来。”
“奴婢要吃一大碗,还要加两个鸡蛋!”
李忻点头,看着这个脸上挂着泪还笑嘻嘻的丫头,真是没心没肺。
“嗯,喜欢什么就让人给你加,没人敢管你的,就说我说的。”
半月抱着李忻大腿,撒娇道,“还是主子你疼我,奴婢让人也给您卧两个鸡蛋。”
李忻本想拒绝,转而又想到里面那孩子单薄的模样,便点点头。
半月笑嘻嘻,又跑又跳地去了后厨,没一会就送来一份吃食。
但李忻只让她送到门口,屋内的情况还是要欲盖弥彰些,要不然县令大人怎么知道自己得手了没有。
半月性子太纯,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屋内有个男子,只不定把这孩子腰给对折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孩子醒过神来怯怯懦懦,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妩媚勾人的模样。
见到李忻走来,吓得连人带被子往床里侧滚了好几步,楚楚可怜害怕模样,搞得李忻都觉得自己是强抢民男的恶霸。
李忻将之前矮塌的小几放在床尾,又将那碗色泽浓郁的骨汤清面放到上面,“吃吧。”
说完便去了外间,也没再看这孩子一样。
第二日一阵尖叫声响彻整个驿馆,李忻睁眼看着倒在地上铜盆,还有羊毛毯上的一大滩水渍,半月睁大嘴巴,而那小孩吓得缩在墙角的地上抱着自己。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李忻揉着刚刚睡醒,尚未清明的脑袋,吩咐道,“出去,把门关上,不准人进来。”
昨晚为了散去那迷乱气息,开了一晚上的窗户,她居然大冬天的被蚊子侵扰了一个晚上,眼睛有些肿。
半月尚在一片惊讶之中,不过李忻一吩咐,立刻手脚麻利的关上门,把那些闻风而来的人全部拦在外面,还包括落音。
“让开。”落音冷眉微怒。
半月昂着下巴,“主子说了不让进。”
两个人就这么在门口站着,大眼对小眼。
李忻整理了衣裳,本要出去,又见那孩子还蹲在墙角,哆哆嗦嗦。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赤脚他在屋内,这百日暖炉的火早就停了,这屋内地上自然是一片冰凉。
“起来。”
那孩子吓得更不敢抬头,李忻无奈,从床榻上取了软被,铺开扔到他面前,“要蹲蹲在这上面。”
李忻见他愣愣的,未动,便冷声道,“不听话,可是要打人的。”
那孩子立刻就抱团缩在了那软被之上,可是衣服还是那轻薄的衣衫,李忻皱眉,又将矮塌上的一床扔到他身上,然后出去。
迎着屋外所有人好奇还带着异样的目光,李忻突然觉得昨晚的做法有些欠妥,一种自己把自己坑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摇摇脑袋,李忻硬着头皮,让下面人给里面那孩子准备一套衣裳。
看着他们称奇的表情,李忻觉得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倒是落音察觉到李忻脖子上的红痕,跪了下来,“属下办事不利,居然让歹人有机可趁,辜负了主子的信任,待护送主子到了长安,属下便自尽以偿失职之罪。”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死了呢?事情不是那样!!!
李忻笔挺的脊梁感觉断成了三节,这要如何解释?她没有经验!
“落音,其实你不用……”
“不,主子,属下知道您宽厚待人,但是因为属下的失职,居然让您受了此等侮辱,属下难辞其咎,若不是恐无人护送,属下此时便结果了性命。”
一向沉默寡言的侍卫长居然说了这么多字,李忻有些惊讶。
“那个落音,你不要这么激动,其实我……”
“主子您不用说了,属下知道,您安心休息,好好养着,属下这就去调查清楚,杀了这些人的脑袋!”
休息?养着?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什么时候她最纯洁的侍卫长懂这么多东西?
李忻伸手拦下已然提刀要往里面冲的侍卫长,“那个落音,其实……”
李忻看了一眼半月,半月立刻绕道落音身后,趁其不备,对着脖子就是一记手肘。
落音被半月扛在肩上,李忻小声地吩咐,“好生看着,要是醒来还是要闹着自尽,半月你就带着他到城中吃吃喝喝,直到不闹了为止。”
李忻将腰间挂着的荷包取下来,悉数塞到半月手中,“辛苦了。”
半月赶紧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陪吃陪喝,这种美事怎么会辛苦呢?
就是陪一辈子都可以商量的呀!
看着剩下的人,李忻摸摸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