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记眼刀子直穿心肺。
“哎呀,就是哄着劝着,开开心心这就好啦。”
牛大夫不乐意,年轻人就是矫情,自己哄哄就好了嘛,朝他老人家发什么火!这眼刀子没完没了的,不害怕呀。
李忻碰了一鼻子灰,心道自己是从哪里找到的如此大夫?
竟然竟然——如此傲娇?
李忻瞥了一眼床上躺着,一直呓语的小孩子。想着现在还疼着脖子,被自己大夫怼的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要哄别人哄去!关她何事?
然后便安排了仕女照顾,自己去了别的屋子睡觉。
半夜,远处的红光还有喧闹惊醒了李忻,门外是阵阵敲门声。
李忻从枕头下摸出匕首,起身,快速穿好衣服。
一出门便是挥舞着拳脚的半月,还有擦着尖刀血迹的落音,外面是一片厮杀
两人倒是很是淡定,只护在李忻身边,来一个杀一个,不来就在一旁看着,也不主动动手。
“这是?”李忻疑惑,看着那歹人见半月落音二人利害不敢上前的模样,怎么感觉不是来刺杀自己的了?
“哦,一些山贼罢了,小意思,主子你继续睡。”
“那你刚才还敲门干嘛?”
半月红了脸,“是落音说的,奴婢之前又不知道。”
这么喧闹,李忻哪里还睡得着。直接伸了一个懒腰走了出来,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温十三那里你们可派人?”
半月没这脑子,落音点头,“派了。”
李忻不放心,想着那熊孩子还生着病,便拿了一把刀朝着另一个院子走出去。
半月和落音自然跟着,那些土匪还没近身,便他们两人踢远,结果还是算了,血溅到主子衣服上那就不好了。
李忻推门进去的时候,门是里面反锁扣死的。
“是我。”
“主子~”
门被打开,李忻走进去一看,舒了一口气,老弱病残都在里面。
李忻走到床边,问道还在诊脉的牛大夫,“他可还好?”
牛大夫直接回了李忻一个白眼,“好什么好,他好老夫不好!”
李忻定睛瞧了一下,温玥璃脸上的红晕消了大半,烧应该是退了。至于“老夫不好”,李忻扭头看向老大夫牛耿。
只见双目翻火,怒气冲天,看见她就横眉冷对,恨不得拿针扎两下的模样。
“老先生可是受惊呢?”
“哼!”
李忻转头看向侍候的女婢,只见她们脸色发白,附在李忻耳朵言语了几句。
李忻立刻拱手,朝着老大夫作揖,“先生莫气,坏了身子倒是便宜了这群杀千刀的。在下这就去亲自拿了那贼头,定然他跪在先生面前磕头认错,当孙贼!”
牛大夫,面色好了不少,刚才过来时那大刀飞的,确实是把他给吓着了。
“无妨无妨,孙子就算了,不稀罕,让老夫扎上个千百次就行了。”
李忻忍不住喉咙吞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别看平日里每个正行,这一到关键时刻绝逼是个狠人!
“还不快去!”
李忻吓得一哆嗦,赶紧拿了朴刀就快走了出去。’
半月被留下保护屋子里的人,落音跟着李忻。
这山匪武艺并不精湛,却胜在两处。
一,人多。这山匪看样在这个地方根深蒂固,盘桓许久,这趟洗劫之人居然有三四百之多。
二,熟悉地形。这些山匪看样子时常在这里劫掠,哪里躲藏,哪里撤退,很是熟练。若不是识得村中的人,李忻得要以为自己进的是贼村了。
但区区毛贼,怎么能难道训练有素的军队。
还有隐在暗中的暗卫,一刀一个都没带眨眼的。
好好睡个觉,都能被打劫,李忻一下子就来脾气了。
随意抢了一匹马,提枪上马,跟砍萝卜似的,一混子一刀下去就是好几个。
主子大开杀戒,底下更不藏着掖着。
很快就将这批山贼杀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李忻看了一眼逃往山上的匪患,皱了眉头。
那边一大批人马也从官道上赶了过来,李忻瞧去,有看看四周的亲随。
“未都可是去邻近县衙搬兵?”
落音朝着马上的人儿点头拱手道,“回主子,是的。”
未都骑着一等一的骏马,跑的飞快,后面广都县的衙役却怎么也追不上。
未都急了眉头,故意放慢速度等到他们,然后催促道,“咱们得加快了!”
捕头赵梵音点头,很理解少年人急切的心情,担心自己主子的安危,心中更是欣赏了几分。
“再慢些,哥哥们可能都解决了,咱们杀不了几个人,只有收摊了~”
“……”,赵梵音差点摔下马去。
女侯身边的人都这么--这么特别的吗?
几百的土匪,怎么可能杀完?
赵梵音这般想着,还这样“安慰”了一下未都这个少年。
可惜,刚到,他就被“啪啪”打脸。
这满目疮痍无不揭示着昨晚的厮杀是多么的“兴奋”。
噢~这刀子捅的,跟开玩笑似的。
未都焉了,抱着自己的宝贝马儿痛苦,“果然,咱们只有收摊了~”
赵梵音听到这话,再看看这躺了一地的尸体,还有那不慌不乱准备睡觉的女侯侍卫们,他有种被人专门“请”过来收尸的感觉。
行吧~希望等下能有早饭。
赵梵音带着手底下的弟兄开始收拾残局,未都就抱着马儿神伤不已。
李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