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吃吧,若果没错,驿馆却是一堆人等着给我献礼。咱们还是要早去打发,所以现在趁早吃些好吃的。”
落音也被拉着做下,弄月看着没有满桌的菜,手心出汗。主子在省钱?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
半月是个不过脑的性子,李忻哄着哄着,刚才不愉快的记忆就全部忘了,只顾着吃。
落音反而是最安静的,挨着弄月而坐,只是时不时嫌弃地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半月。
一桌子菜,一个吃的火热,一个吃的优雅,一个思绪乱飞,一个危机四伏。
到了驿馆,看着那冗长的队伍,还要马车。
李忻不用想这知道,这马车里坐着什么。
坐在软垫上,靠着伏案,眉毛一撘一搭的划过肌肤。
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烫金拜帖,李忻有些发愁。
有人故意散播自己荒淫的谣言,若是没有猜错,要不了三日,整个京都长安都会知道。
弄月进来看着主子神情恹恹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手上的这张拜帖,去留与否,还是要问询主子。
“主子,这是太原王氏的拜帖,来的人是旁支的王十七爷的小厮,应该是他家主子十七爷要拜见主子。”
李忻慵懒地接过那张拜帖,帖子上的玉兰花用银线纹制,还提了诗句。
“王氏果然矫情。”
主子言语里面的不喜,弄月也是知道。这些年,因为府中二夫人王氏的缘故,她也时常照拂太原王氏的生意。
让他们在云州行商,还为他们增开便利,让他们这一年赚得盆满钵满。
要是他们安分,或则更准确的说是那个二夫人安分些,这样的红利,他们可以永享。
“主子要见吗?”
“能不见吗?帖子上面写的可是亲眷之名,照辈分,这人还是我的叔父。”
“那奴婢把人请进来。”
李忻点头,从软塌上起来,一旁的仕女鱼贯而出,为她梳妆换衣。
弄月关上门,走到驿馆外面,亲自请了王彦周进来。
在一众人的羡慕之下,王彦周走进了驿馆大门。
“您先稍等,主子一会就来。”
王彦周摆摆手,满脸笑容,“不着急不着急,我在这儿等着就好,姑娘去忙。”
王彦周虽是旁支,却管着整个宗族在外面的生意,但是因为商人低贱,他在族中以前的地位并不高。
可是嫡系日渐式微,王彦周的银钱就更加重要。
这个在女侯身边的弄月姑娘,她知道,深得女侯器重,女侯所有的银钱都是由她打理。
只要是银钱有关的事情,只要她点头了,根本不需要通过女侯,就可以决策。
想着最近云州几个铺子遇上的事情,王彦周对这个女子就更加恭敬忌惮。
他刚刚坐下,旁边立刻有仕女上来奉茶。
看着这仕女的穿戴和举止,王彦周暗自咂舌,小小的广都县驿馆可不会有这样标致且举止有度的侍女。
王彦周点头,那侍女也回以微笑。
李忻来时便看到此幕,而王彦周心忧着云州的生意,并没有注意到。
“王家表叔。”
王彦周赶紧起身,拱手失礼,“不敢当不敢当,参见女侯”
李忻伸手虚扶了一把,“王家表叔怎么这么客气,咱们可是实打实的亲戚不是?表叔请坐。”
王彦周感觉这架势有点飘,坐着都不敢全坐稳了。要说有亲确实有亲,可要说实打实,那就真的谈不上了。
女侯出自魏国公府李家三房,母亲柳氏,那当朝一品柳太傅一家人才是女侯的外家。
明明都是侯府女儿,怎么相差这么多?
那嫁入魏国公府的嫡系堂妹怎么就不能争气点,生个女侯出来?
王彦周在心里一顿惋惜。
“王家表叔怎么到了此处?若是有什么需要晚辈帮忙的尽管说,想当初本侯还在府中的时候,就多亏二伯母照料,表叔是伯母堂兄,便是自己家亲戚,有什么直说无妨。”
王彦周脸上羞報,自己那个堂妹对女侯怎样他并不清楚,但是女侯这般一说,他就想起来当初在灵堂上,他还亲自见到那个堂妹刺想女侯。
如今他是一阵懊恼,想着这些年在云州得到的便宜,怎么就忘了这一遭了。
“无事,无事,就是来看看女侯。”
“表叔有心了。”李忻看向王彦周,见他有些不安,嘴角上扬,继续道,“听闻表叔在云州做生意,不知道做的如何?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我那丫头提。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王彦周赶紧起身,“很好,一直承蒙女侯照料。”
要是以前那是真的好,只要他看重的底盘,都是以最低价格拿下。如今那几家铺子被挤兑的入不敷出,他急忙赶去,却是连云州城的地界儿都没能进到。
原本还以为是下面人蒙蔽,如今一看到女侯,他便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个堂妹又做了什么蠢事,惹怒了女侯。
想着之前堂妹欲置女侯于死地,女侯都善待王氏族人。
这次到底是什么事?
这般想着王彦周背后一凉,寒暄了几句便以家中有事告辞。
李忻挑眉,“倒是个聪明人,不费口舌。”
弄月从后面出来,捧着最近的成果,“主子,那咱们还要继续断王家生意吗?奴婢又抓到了几处王家命脉。”
“断,王彦周一人可无法干预王氏全族。既然出手,就要让人知道痛。”
弄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