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到的时候,就看着自家主子毫不费力扛着一个孩子,原本身上的白色狐裘披风裹成粽子,里面还装着一个。
地上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落音眼睛微虚,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左手,多半是落下残疾了。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花琦在李忻一圈一圈的“送银子”时,便离开了房间。
“主子这就是蒋老伯的两个孙子?”
李忻点头,将肩膀上的蒋平递给了落音,问道,“半月跟着过来呢?”
落音点头,想到半月所做的事情,原本冷峻的脸上龟裂,“主子你别怪她,她就是担心您。”
李忻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落音,“怎么,你觉得我会怪半月?”
落音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外面打架的动静越来越大,李忻叹了一口气,“再不快点出去拦住她,咱们带的银子应该不够赔的。”
听到主子的吩咐,落音背着孩子健步走了出去。
李忻将背后的孩子解下来,披风依旧裹在孩子身上。
二楼的窗户边,以黑色身影注视着院子里那一袭红衣,怀里抱着一团雪球。
“是她。”
手里的杯子捏个粉碎,旁边一披着白狐围脖的妖媚男子靠了上来,“殿下,再说什么?”
二楼发生的什么,李忻自然不知道。
她如今正头疼地看着这楼里楼外到了一地哇哇直叫的男子,还有楼上楼下受到惊吓的伎人还有顾客。
旁边那打着的算盘就跟敲在心上似的,李忻扶额,弄月如今又要辛苦了,真是对不起她。
“花老板,咱们要不打个折扣如何?”
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弄月以来边听到自己主子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果然自己还是不够努力,主子缺银子都委曲求全向一个老鸨子讲情面了。
不行,她要做主子无可替代的钱袋子!
花琦正打着算盘,突然哗啦啦的一声,一大荷包的银子倒了出来,“别算了,算——就是看不起我家姑娘!”
花琦抬眼看向这个砸银子的姑娘,嗯……长得还不错,比那五大三粗和戴着面具看不出来的两个俨然要好多了。
有钱就是大气!
看着柜台上那堆成一座小山的银子,李忻眼角抽搐,怎么感觉自己丫头一个比一个能糟蹋银子。
一个打架陪银子,一个动不动那银子砸人。
这都是谁养出来的?
李忻上前扯了扯弄月衣角,小声道,“那个弄月,咱们要不要拿一两个回来,看着应该要不了这么多银子。”
说着李忻就朝着柜台伸手,硬生生被转过身一本正经的弄月给吓得缩了回去。
“主子,不过就是些银子,咱们不缺。多给些,赔了汤药桌椅,其他的堵住嘴就行了。”说着弄月还转过身看向那个放下算盘,嘴角上扬,慢悠悠捡着银子的管事,“想必这位就是花爷吧?”
花琦微微一笑,意味深长,“这男子知道倒也没什么,怎么姑娘也知道?”
原本以为对面的女子会恼羞成怒,毕竟他们这店……还有他说的意思,结果丝毫没有,那女子还特别“客气”得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花爷这一行,花爷倒是翘楚,厉害的紧!”
花琦哼了一声,到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收了银子便转身就走。
弄月转过身,看到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不忍皱眉。
虽然弄月十分的不喜欢小孩,但是主子时何人?多么厉害而高大的形象,怎么可以怀里抱着一个小崽子。
“主子给半月抱着吧。”
李忻看了一眼那高兴伸过手来魁梧异常的半月,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直言了,还是直言了。
最后孩子塞到了弄月的手里,旁边的半月羡慕不已。
府上的马车倒是一早等候在俊男坊外面,两个带着孩子的,李忻让他们先上去,半月非挤进去,无奈,李忻只有一人孤零零地同车夫坐在外面。
车夫小刘是个年轻后生,是云州出发前不久提拔的,随行了一路,这还是第一次给女侯驾车,一时间激动地无语伦次。
“主主子,小小小的刘四。”
车外面有些冷,李忻挫折手,看着这个年轻后生穿着厚实的棉衣,居然还冻得结巴了,不由皱眉,大声给里面的弄月打了声招呼,“这京都的天气不一样,弄月这几日抓紧时间给府中上下都赶至几件御寒的衣物,可别冻着了。”
弄月应承,心中却在挑选着极好的料子,她一定要让主子感受到她们冠军侯府的财力!
“刘四呀,不担心,很快就有暖和的衣服穿了。”
驾着车的刘四脸上爆红,“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小的……”
李忻见到刘四都冻得说不清楚话了,更加心疼这些陪自己远赴京都的手下,“放心,不久几件衣服嘛,你们缺什么少什么就跟弄月说,可别委屈自己。”
刘四其实就是想毛遂自荐一下,他是真的想成为主子的头牌车夫。其他几个老把式都上了年纪,这要是道路崎岖也就算了,可这帝都之地,最重要的就是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切莫撞到什么人了。
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是什么皇亲国戚或是几品大员,他们主子虽然是超一品的冠军侯,可也挡不住人家裙带关系硬呀。
可是看着主子那关心的举动,到嘴边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很快就到了冠军侯府。
位于城西东平街的冠军侯府倒是没有魏国公府那般霸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