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直到院试结束,陈平的脑袋都还是懵的。
他了解过这个世界的背景,知道一些这个世界中的儒门和他原本世界里的儒教的差别。
这让他明白《劝学诗》对儒门的作用很大,大到能让他通过李白都不一定能通过的院试。
但,他仍然没有料想到,《劝学诗》的作用竟然大到这种地步,竟然惊动了七圣。
如果他能预料到这个地步的话,他就不会跟米氏兄弟赌1赔5,而是赌1赔10了。
“恭喜无奇兄获得诸圣垂青,钦点《劝学诗》为儒学启蒙之作。”
“恭喜陈兄院试夺冠,荣获案首。”
“恭喜……”
无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向陈平恭贺,多到陈平眼花缭乱。
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这跟他苟起来等长生不老的计划有悖。
但是他想离开官学并不容易,因为以他现在的声誉和地位,有数不清的人想巴结他,不会那么轻易放他离开。
傅献庭救了他,派官学使者把他接到了学政府。
“无奇先生,恭喜了。”
傅献庭抱拳恭维陈平,眼神极为复杂。
现在他眼前的陈平,已经不是数天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年轻人,而是身份地位在他之上,需要他仰望的存在。
刚刚通过院试的秀才不算什么,院试榜首也不算什么,《劝学诗》的作者这个身份才最要命,足以碾压他这个启阳官学学政。
“傅大人……”
陈平还想客气两句,却被傅献庭严肃制止。
“哎,无奇先生,今时不同往日,傅某人万万不敢应了无奇先生你喊出的大人称号。”
“那好吧。”陈平无奈点头,问道:“傅学政唤陈某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早点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一直呆在这里,两个人都别扭。
傅献庭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无奇先生,可有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计划?”陈平愣了一下,然后反问,“傅学政问的是对付米氏兄弟和张氏兄弟的事情?”
“这……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傅献庭原本想问的是陈平在科场的计划,下一步乡试该如何进行,没想到听到这样的反问,不由得对陈平的睚眦必报暗自惊心。
“张氏兄弟势大,需要从长计议。不过米氏兄弟以及米家两次算计于我,必定不能轻易放过,我们应当如此这般……”
讲述过对付米家的计划以后,陈平又问,“傅学政原本想问的是乡试吧?”
傅献庭皱眉应声,“没错,乡试必须在国都平京参加,那里的形势更加复杂。”
陈平宽慰道:“傅学政不必担心,原本陈某便也没有打算参加乡试。”
傅献庭猛抬头,讶然反问:“不参加乡试,陈平你可是当真?”
陈平微笑道:“自然当真。陈某唯求长生,无意跻身仕途,得到浩然正气诀后就会隐居山林苦修……”
傅献庭苦笑着打断,“恐怕事情不像无奇先生想象的那样简单。”
陈平疑惑,“此言何解?”
傅献庭解释,“七圣联袂降下圣谕,显示儒门锐意革新的决心,而无奇先生得到七圣圣谕,自然就要抗起儒门革新大旗,替儒门革新行动张目,隐居山林怎行?”
“这……这可是件麻烦事情呢。”
陈平早就猜测中儒门革新,所以并无惊讶之情,但是被视为儒门革新旗手,却是他有意无意中忽略掉的,听傅献庭如此解释,顿觉棘手。
“况且,”傅献庭补充,“通过院试后可以获得浩然正气诀传授这是没错,但是浩然正气诀可并非只要苦修就行,灵丹妙药、苦修不辍、济世功德,这些都是能蕴养正气的前提,缺一不可……”
陈平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喜儿告诉他修炼浩然正气诀可以长生不老,他想当然地把浩然正气诀当成他从里看到的普通修炼功法,往深山老林里一躲,整日苦修即可。却是忘记这是仙侠世界,所有修行都离不开丹药辅助。
听完傅献庭的讲述,陈平打了退堂鼓,“如此繁琐,陈某还是退出儒门算了。”
“无奇先生没有开玩笑?”
看到陈平点头,傅献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忙劝说道:“无奇先生,万万不可,此举万万不可呀。”
陈平皱眉,“可有说辞?”
傅献庭掰着手指给陈平讲解。
“这第一条,七圣垂青无奇先生,钦点无奇先生为革新旗手,而无奇先生却要主动退出儒门,在儒门内部反对革新势力的眼中,七圣此举可就成了笑话了。”
陈平奇道:“儒门内部竟然还有敢于反对七圣的势力?”
傅献庭解释:“儒门传承万年,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复杂得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且不说七圣各自份属不同派系,即便是文圣一系,还有七十二弟子各自组成的不同派系。
文圣七十二弟子虽未成圣,修为却是深厚到了与道门渡劫境相仿的境界,即便是文圣,也不能对这些派系无视。”
陈平听得一阵头大,心中退意愈甚。
傅献庭瞧出陈平心思,不等陈平开口,继续讲解道:“第二条,以无奇先生的情况,在道门和佛门中更求不到长生,只有儒门最是合适。
如果无奇先生退出儒门,基本上就与长生无缘了,一定要慎重考虑才是。”
“第三条,退出儒门之后,除了面对儒门革新反对派系报复,无奇先生还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