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薛良辅、吴长森连忙欠身道。两人虽然不清楚这橡胶树究竟能有多大的用处,但胡万里对橡胶树的重视,却是极为少见的,两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见胡万里吩咐完了,李健抓紧机会道:“少爷,弗朗机人的号褂甚是别致,看着分外精神。”
胡万里自然清楚他的话外之音,他之前也曾经说过要为护卫队制定新式的军装,李健这是借这机会提醒他,要说军装,后世的军装比起大明的号褂自然是枪多了,以前他是因为不想被朝廷误解,这事也就一直拖了下来,如今护卫队兵力已过二万,也确实该制定新的军装了。
看了一眼李健的长发,胡万里略微沉吟才道:“欧洲的军装确实大方得体,而也甚为实用,不过,你们留意到没有,他们的士兵都是短发,想要新军装容易,剪短发你们乐意马?”
“乐意。”李健豪不迟疑的道,他虽然读书不少,但因胡万里的关系,儒家思想对他影响并不大,反倒是更倾向于实用主义,说完,他便补充道:“护卫队在海上航行时间长,船上根本没有水洗头,一旦远航,头发都发臭,而且长发也不卫生,许多兵丁长发都有虱子,训练和作战,这长发也甚是碍事,不是怕招惹非议,属下早就想提议剪短发了。”
听的他这话,薛良辅、吴长森两人却是一惊,不待胡万里开口,吴长森便连忙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少爷也是自幼束发受教,岂能为图一时之便,而轻言剃发?”
薛良辅却是听的一急,这话没说到点子上,他当即便含笑道:“少爷,李师长所言确是属实,出海日久,长发不便,不过,小琉球如今还须源源不断的吸纳大明的士绅商贾百姓,若是剃发,未免惊世骇俗,传扬出去,不利于小琉球移民,还望少爷三思。”
胡万里却是早就对一头长发看不习惯了,听的这话,随即便道:“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行,孝与不孝,在乎于心,割发难道就不孝了?兵丁头部受伤,要剃发敷药,这头发剃是不剃?西洋官兵尽皆短发,难道都不孝?
至于说惊世骇俗,影响吸纳移民,倒也未必,东兴港并非是要求所有人剃发,只是要求护卫队兵丁剃发,以便于航海便于作战便于日常训练,兵丁每日里晨跑游泳,长发确实极为碍事,而且也极不卫生,在入伍期间,兵丁剃发,退伍之后,亦可再次束发,并无大碍。”
说着,他对李健道:“此事影响颇大,在护卫队兵丁中进行一次普遍调查,看看究竟有多少人愿意剃短发,就象弗朗机人那样的短发,又有多少人不愿意剃,待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决议。”
“是。”李健忙响亮的应道。
听的这话,薛良辅、吴长森不由的相视苦笑,胡万里在护卫队的威望高的离谱,他既然是主张剃发,护卫队官兵从上到下绝对没有几个人会说不愿意,这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略微沉吟,薛良辅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微微欠身道:“纵使护卫队剃发,但少爷却是万万不能剃发......。”
胡万里自然清楚这个中厉害,当下微微颌首道:“佐卿放心,我岂会如此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