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气死人,这哪里是当兵,简直就是士子的待遇。”那武官轻声嘀咕了一句,赶紧的挤出了人群,一群散兵游勇却是听的眼睛都红了,登时就有人大声问道:“你们东兴港还招兵不?”
“兵肯定是要招的,不过什么时候招,咱就不清楚了。”那排长有些心虚的道:“真要想进咱护卫队,你们去大营问问。东直门和西直门外的两个大营都可以。”
听的这话,围观的一众散兵游勇登时就一哄而散。
皇城内的枪炮声只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便渐渐的停歇下来,城内戒严的兵丁也陆续的撤离。除了东安门和大明门外还处于戒严状态。其他地方都解除了戒严,城内一众官员士绅商贾百姓见这情形都纷纷涌出家门,四处打听情况,朝廷官兵战败撤离,东兴港占领皇城宫城的消息很快就传扬开来,虽说这个结果早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但是战斗如此迅速的结束,还是令城内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很快,盖有益王鲜红大印的昭告天下书便在城中四处张贴出来,立刻在城中引起了轰动,小琉球、倭国、吕宋、安南、南洋、澳洲。东兴港短短几年时间居然在海外打下了偌大的地盘,一句足以媲美大明之疆域。更是让人争论不休!
“不可能,欺负咱们没出过海,还是怎的?东洋西洋各国,都是弹丸小国,书上也不是没有记载,根本不可能与大明疆域媲美!东兴港这是大言不惭!”
“你这话未免太武断了!这份告示是益王宣告天下的,岂敢妄言?南方多海商,东兴港又是以海贸起家,东兴港能骗咱们,还能骗得了天下海商,他就不怕惹天下人耻笑?”
“这话有理,益王没必要夸大其词,授人以柄!以在下愚见,这澳洲是关键,这是从来没有听闻过的地名,想来地盘不小。”
“东兴港在海外有如此大的地盘,益王何必来争这大明的天下?”
“这就是见仁见智的事了,历代帝王,有谁嫌疆域大的?”
“益王若是没有夸大其词,这等若是说,一旦益王君临天下,大明的疆域马上就会扩充一倍!”
“都在海外,再大又有何益?”
“海外又如何?你们没听说,东兴港新造的大海船,叫飞剪船,一日夜行六百里,从福建泉州到天津卫只需要七八日时间,这海外之地,远比西北不毛之地强远了,岂能说无用?”
“海上航行,有如此快捷?”
“这还能有假?南京都传遍了!”
“真要这样,那海外往来确实比西北便捷多了。”
“以在下之见,益王这告示不可能夸夸其谈,试想,益王开口就免除全国一年的徭役赋税,这是多大的手笔?朝廷一年的赋税钱粮至少得上千万银元,一句话就免了,东兴港要没控制那么大的地盘,如何有这份底气?”
“说也奇怪,东兴港为何会如此卖力的支持益王?又是出钱,又是出力!”
“还不是皇上容不下东兴港!逼迫东兴港另拥立益王!”
“我可是听说,益王道现在还没有子嗣,听说东兴港将靖海侯的嫡子过继给了益王?”
“还有这事?益王不可能将这大宝之位传给一个义子吧?”
“谁知道呢,不过,靖海侯嫡子就算不能继承大宝,一个亲王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次日一早,辰时四刻,胡万里摆开卤簿大驾,坐着大辂车浩浩荡荡的从朝阳门进了城,再经大明门进了皇城,万众跪迎的情景是没有的,所过之处,不见一个官员士绅百姓,这是为了预防出现意外,也是皇帝出巡的规矩,所过之处,必须清道,所有军民人等一律回避。
胡万里坐在宽大的大辂车上,无聊的打量着仪仗队伍中的各种各样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华盖、执扇、孔雀雉尾和鸾凤、孔雀雉尾、幢、幡、纛、旗、旌,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金钺、金鼓、铜角、钲、鼓、拂尘、金炉、香盒等等玩意。
这些仪仗队都是从刘思武、李健二人昨日从皇宫里库房清理出来的。仅是这些个仪仗队就有二千人,他乘坐的装饰精美的大辂车也是嘉靖留下的,这是皇帝乘坐的最高规格的辇车,车顶的华盖、车尾的旌旗包括流苏均是皇家专用的杏黄色,车上所有杆头的顶端,包括车辕与旗竿都以龙头装饰。
车上分别陈设着一屏风一条案和一扶手椅,屏风和条案上均镶嵌着金丝图案,高贵而文雅。车的围栏及扶梯的柱头以及装饰花板都是以象牙制成的,两个车轮更镶嵌了几百粒宝石,后世的什么名车在这面前都是渣,就是速度慢了点,让胡万里有些不爽。
大辂车一进大明门,城楼上下和整齐排列在千步廊的两边的数万兵丁都举手敬礼,高呼“益王万岁!益王万岁!”数万人的齐声高呼简直是惊天动地,胡万里登时来了精神,在车上频频招手。这一举动更是令一众官兵兴奋,高呼声一浪接着一浪,响彻云霄。
南京。距离慈善总会不远的一处园子——缘园。
虽是过了六月盛夏。但七月的南京城仍然是酷暑难当,慈善总会的总会长周志伟坐在树荫下,悠闲的看书品茶,似乎是悠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