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踉跄从床上起来,还没睡醒,一头糟乱的短发没个女孩子样。
“小白!起床了!听见没有!要迟到了!”夜雨在外面大喊着女儿的名字,透着一股子不耐烦的劲儿。
“听见了……”莫小白踢了趿拉走出了房门。一头栽在脸盆里随便胡撸了一把完事儿。带上她啤酒瓶底的眼镜准备上学去。
“把药喝了,饭吃了。”莫清扬一手给女儿端着药碗,里面全是黑汤,一手给女儿端着牛奶,黑白配。莫小白一口一碗,痛快搞定。
“今天怎么样,耳朵听得见吗?”莫清扬追问。
“听得见,听得见!耳朵都起茧子了听得!老爸老妈拜拜,我走了啊!”莫小白招呼了一声,冲出了家门,登上自行车就跑了。
一路上寒风凛冽,星光参半,乌漆嘛黑,南阳市这个名字真是起反了,深冬腊月,冻得要死,莫小白想着什么时候放寒假。忽然她脚下一刹,单腿跺在了地上,停了下来。距离家一公里外的树林是莫小白每天上学必经过的地方。
莫小白摘下了眼镜,摁下一个镜片,下一刻,一个锋利的薄刃顺着莫小白手指的方向朝林中射去。噗,一团血花爆裂在地,溅起大团落叶。莫小白唰的一个闪身,来到林中,俯身看去。又是这个恶心的东西!莫小白心中一顿咒骂,蹙起眉来。
只见一个铁锅大的东西浑身长满了棱刺,足有半米多长。莫小白心下一狠,徒手朝棱刺拔去,连皮带肉撤了下来。那怪物的模样陷在刺里,莫小白看不清楚。
三天之内,这是她杀死的第二只怪物。怪物身上的刺根根像刀,可抓在莫小白手里,分毫不受影响。当莫小白薅去它大半面棱刺后,怪物的样子显现了出来。
两条狭长的眼睛竟是黑缝,鼻孔冲天,嘴的地方像个沟,被小白刚刚掷过来的镜片打穿了,一击命中,一股恶臭从怪物口中传来,血腥味。忽然,噗的一声,怪物泄了气,变成了猫狗大小,瘪了下去。
小白寻着这气息,眉头再次深陷下去。为什么,这东西身上的气息和自己那样像!见鬼!正是有了这气道的存在,莫小白才能轻而易举将这怪物斩杀。
“什么人!”突然!莫小白大喊一声,回头向林子远处看去。
“梵音……”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人听见莫小白的呵厉,愣在了那里,可下一刻,那人冲莫小白飞奔了过来,砰的一下抱住了小白。
莫小白一惊,噗通坐在地上。她慌不择及地推开那人,忽而她眼神一怔,道:“张一凡?”眼下抱住莫小白的瘦弱女孩不正是她高二隔壁班女孩,张一凡吗?
“小音……小音,你伤到没有……呜……”张一凡说着,哭了起来。莫小白看到她正在发抖,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你喊谁呢?”莫小白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张一凡,警惕心已起。
这时,倏的一道闪影,一个人悄然无息的来到莫小白身后。莫小白戾气横生,回手就朝身后划去,另一个眼镜片在她手中不知何时,也早已化成利器。
只看那人眼明手快,比莫小白还利落半分,噌地按住了她的手腕。莫小白猛然回头,眼射寒芒。
“你!”莫小白双眸一怔,道。眼前一个男孩浓眉大眼,皮肤白皙,和颜悦色,手里同样提着一只怪物。莫小白盯着他,身形猛然一晃,晕了过去。
“快带梵音走!”男孩对张一凡道,话落,警醒地看向莫小白来时的方向。
半日过后,莫小白悠悠转醒,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不知是哪里。
“小音,你醒了?”一个人在她眼前晃,莫小白听不到。
“天阔,小音醒了!你快来啊!”
莫小白眼睛微动,是张一凡在说话。“天阔,这个名字似成相识。”她默念道,眼睛里读着张一凡的唇语。很快的,男孩赶了进来,俯身看向莫小白。莫小白吓了一跳,噌地坐了起来。
“你谁啊!”不乐意道。
“还不记得我?”天阔冲她笑道。
“天阔,张一凡?”莫小白说着,两人都是她高中隔壁班同学,平日没什么交往,连话都没说过。
“还有吗?”天阔说着,轻轻把手抚向莫小白手臂。一丝灵动的气力瞬间打通莫小白浑身气道。莫小白猛然撤手,“干嘛呢!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莫小白凶道。
忽然,她胸口一顿,呼吸将滞,天阔登时紧张起来。
“啊!”张一凡尖叫一声,跟着一根银针插入莫小白胸口。莫小白半晌回过神来,张一凡正紧张地看着她,怒视着天阔,天阔守在一旁,不敢造次。
待张一凡还想开口询问,只见莫小白薄唇轻启,对着天阔道:“天阔……”那一声,尽显疑惑。等她再看向张一凡时,只见女孩泣不成声,却憋得脸颊通红,她再道:“崖雅?”
“小音!”张一凡猛然扑进莫小白怀里,嚎啕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们在哪?”莫小白彻底懵了,梵音,第五梵音,她的名字,然而这个名字太遥远了,她早就忘了。
“我们从弥天来到这里,十七年了。”天阔道。
莫小白看着天阔,彷如隔世。
眼下这个男孩名叫北唐天阔,与第五梵音也就是此刻懵圈的莫小白,还有他们共同的朋友崖雅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与地球平行的另一个世界,名叫弥天大陆。
十七年前,弥天大陆上的东菱国发生了一次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