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回过头,冷羿正站在她的对面。
“回来过年啊,不好吗?”梵音随口道,甚是熟络。
“你不老老实实在家歇着,来回折腾什么。”冷羿嗔道,这次去夏滔的三分部,冷羿一直跟在梵音左右,自然知道路途辛苦,而且梵音中途还去了游人村,又耽搁了许多时日,直到新年前一天才回菱都,连个喘歇的时候还没有。冷羿不自觉地流露出关怀之意。
“不要紧,难得这次部里的人都回来了,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热闹热闹?你天天在部里待着还热闹够吗?”
“听你这意思是不欢迎我回来啊?”
“我是想让你在家好好休息,难得有个假期,你还真想天天守在部里啊,真当自己是铜皮铁骨怎么着?”
梵音嗤笑一声:“你当我是二两棉花吗?这么不禁弹。北冥这不也刚从北境回来,还不是好好的。”
“你和他比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你就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些。”冷羿话语中带出责备。不知怎的,梵音从冷羿的模样里看到了叔叔的影子,当真是个兄长的样子,只是冷羿自己还没察觉。
而且梵音还发现,冷羿虽平日对北冥尊敬有礼,像个部长样子,可态度里总是透着那么一股淡淡傲气,真是自家人越看越像。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梵音由着性子张口就来,似是在对哥哥撒娇。她之前对冷彻也是这般态度。
冷羿听着这话,挑起眉毛,怀疑地扫视着梵音,嘴角轻斜,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两人一来一回间,亲密无间。
北冥从两人身旁走过,冷羿随口道了句“新年快乐,本部长。”“新年快乐。”北冥回道,径自往楼上走去。
梵音继续和冷羿道:“当然,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呢。”她并没有要和北冥一起上楼的打算。
“呦!难得啊!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冷羿也和梵音聊得高兴,没在乎其他。
梵音翻着自己的口袋,她从家离开时特地为冷羿拿了礼物过来。“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梵音笑着说道。“那,给你。”一幅漂亮的银色耳钉,梵音递给冷羿手里,衬得他性格更加冷僻。
“好看,我喜欢。”冷羿不吝言辞,喜上眉梢。他从小就喜欢耳环耳钉一类的饰品。
梵音笑眯眯地看着他,就知道哥哥会喜欢。冷羿已经动手摘下了自己现在佩戴的一幅耳饰,换上了梵音送的。
“上去吧。”梵音道。
“去哪?”
“楼上啊,大家不都在呢吗。”
此时北冥已经走上二楼棕木楼梯,先前梵音和冷羿的对话他都尽数听在耳里。他往楼上走着,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前面,正是南扶摇。顺着南扶摇的眼光看去,她目不斜视地盯着楼下的梵音冷羿二人。北冥驻足,说道:
“还不上去吗?”
“啊?”南扶摇慌神一答,才发现是北冥来到了面前,愣了愣,随后道:“好,好,上去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从进了军政部,温度早已回暖,可南扶摇一时还没有脱下刚才在车上披着的北冥的披风,他二人皆是没再多言,并排往楼上走去。
冷羿看到北冥和南扶摇二人前面的身影,迟疑了下,道了一声“好。”他两人也动身往楼上热闹的大厅走去。二层三层多是士兵们在庆祝,指挥官和部长大都在四层。走到三层时,冷羿对梵音说:“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看看。”
“一起上去。”梵音道。冷羿看了梵音一眼:“好吧。”他不想驳她的意愿。到了四层大厅,一派热闹景象,大家早就十五一群地聚在一起,或吃喝饮酒或闲谈打趣或下棋游戏,好不热闹,一换往日军政部严谨一派的作风,使人欢快清闲。
天阔已经把水腥草送给了崖雅,崖雅开心地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她从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这种灵草存在。崖青山也赶了过来,同白榥一道啧啧称赞。三个人也顾不上什么大年夜了,直接一头扎进灵枢部的制剂室,叮叮当当研究起来。
天阔本想和崖雅再说上两句,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只得站在旁边看他们几个研究,满屋子的草药味道,瓶瓶罐罐里装着数不尽的古怪东西。
硕大的透明蟾蜍在玻璃缸里呱呱地叫着;鱼肺脱离了本体还在水箱里自由地呼吸着,听说是一只虎鲸的;崖雅最喜欢的海老鼠看见崖雅回来,欢蹦乱跳的从箱子里跑出来,想让她抱抱,可是崖雅现在没有功夫管它。海老鼠回头看了看天阔,灰眼珠咕噜转了一圈,似乎在想着要不要找天阔玩一会儿。
天阔赶忙对崖雅道:“崖雅,我先出去了,你们忙吧。”
“好的!”崖雅欢快地说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天阔心情失落,刚想犹豫要不要出去时,海老鼠已经爬到了他的脚裸处,天阔登时撒腿就跑,来到四层大厅,百般无聊。
“崖雅呢?”梵音的声音在天阔耳边响起。
“在药剂室呢。”天阔无精打采道。
“你送给她什么宝贝了,我见青山叔和白部长也不在了。”
天阔叹了口气:“唉,早知道不送了。”
梵音见他无聊,便说:“咱俩下会儿棋去怎么样?”平日里,梵音经常和天阔切磋“棋艺”。除了黑白棋,他们常玩的就是子棋。子棋,也是简化版的黑白棋,没有那许多复杂的军事要地,屏幕参详,单独留有棋盘和棋子,双方下棋时,棋盘会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