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胡轻轻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莫多莉给她让开了地方。胡轻轻看着北冥苍白的脸,二话不说就把汤药端到了他嘴边,本想喂他喝下,北冥还是自己接了过来,道了声谢,一口喝了下去。只待片刻,北冥的狼毒便减轻许多,周身的疼痛也不那样明显了。
“还疼吗?”胡轻轻柔声道。
“好多了,谢谢你。”北冥道。
胡轻轻笑笑,也没说话。
“你去也休息一下吧,辛苦了你这些天。”
胡轻轻垂下眼眸,顿了一会儿,轻声应道:“好吧,那我明早就来看你。”说着,她伸手摸向北冥额头,只见她眉间轻蹙道,“出了这么多冷汗,我还是要留下来陪你。”
北冥道:“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好很多了,你也应该去休息了,不然身体也撑不住。”
胡轻轻看着他,本不愿意,但又不想逆着北冥的意思,也就没再强留。走之前,胡轻轻眼眸轻眨道:“还疼得厉害吗?”
“不疼了,谢谢。”
“那你为什么一直攥着掌心,一刻也没松开?”胡轻轻不解道,神色淡淡,这个女孩除了看到北冥时喜笑哀愁显在脸上,其余时候都是默不做声。见北冥不答,她又道:我以为你是难受的厉害才这样,不是就好了。这些天本想帮你打开手掌,放松些,可你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我掰不开。”
北冥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说道:“谢谢,我没事。”
“那我去旁边休息了,早上就过来。”
北冥点点头。
胡轻轻走后,北冥也让莫多莉赶紧去休息。聆龙早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这时房间里只剩下北冥一个人。他慢慢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真的缓解许多。这回他算是见识到狼毒的厉害了。
北冥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真没想过自己差点就这样死了。这个叫胡轻轻的女孩到底是谁,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抬过右手,打开掌心,里面攥着一片米白色花瓣信卡。花瓣褶皱的已经不像样子,但上面的字迹还能看清。
“北冥,你在哪里,我怎么好多天没有收到你的讯息了,快些回应我啊。”
“北冥你在哪?”
最后一句停留在这里,花瓣上再没有多余的话。北冥盯着梵音传给他的信卡出神,突然他脑袋一闪,脱口而出:“笨蛋!”
他怎么忘了,这些天他昏迷时,是莫多莉帮他传信给父亲的。梵音想要知道他的状况也只能从父亲那里得来。然而这些天,梵音再没有一条讯息传来。他二人相处多年,对彼此的脾气秉性一清二楚,即便莫多莉没说北冥中毒的事,梵音也一定猜到他出事了,不然北冥绝不会不理她的。梵音之所以再没讯息过来,是在等他。
北冥攥着花瓣,感觉自己的灵力已渐渐恢复,传出信息的灵力还是有的,他想都没想,也不觉此时已是夜半,抬手便传了出去,信卡上写着“梵音”两字,除了这两字,他竟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再怎样说了。
一瞬未过,花瓣上紧接显出两个字“北冥”,字迹有些颤抖,说明对方传信时情绪波动,灵力不稳,紧接着,信卡上又显出几个字:“你在哪?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北冥看见梵音的字迹,心中也是一痛,相思之情顿时涌出:“我刚刚出了辽地,之前让莫总司接应我,辽地不知为何不能传信出来,所以这些天才没回应你。我没受伤。”
菱都那一头,梵音收到北冥的传信,蹭的一下便从床上做起,着急地念着信卡上的字迹,当她看到“梵音”二字时,拿着信卡的手都在打颤。这些天她夜不能寐,担心不已。虽说主将已告诉她北冥在辽地潜行,可她就觉着哪里不对,几日来心不在焉。
她和北冥一样,是唯一和修弥交过手的人,自然知道狼族的厉害。她又从小生活在崖青山的照拂下,比旁人对狼族更加了解。北冥这一去了无音讯,虽只有十天,却比以往他离开一年半载都让她担忧。
“没受伤吗?”梵音都不知自己该问些什么,她心中总是暗暗觉得北冥现在不宜多说话,不能多用灵力。“你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梵音着急地从床上跳下来,披上大衣,往崖雅房间跑去。
北冥看着梵音草乱的字迹,呆了片刻,笑了出来。心想:让我等什么呢。
不一会儿梵音来到崖雅房间,急促地敲了几下门,声音不敢太大。片刻,崖雅迷迷糊糊打开房门,哑着嗓子说道:“小音,这么晚了什么事啊?你不是有我房门钥匙吗?”
“我忘了拿。”梵音边说边走了进去。“你帮我听听,你帮我听听北冥的声音!”梵音举着信卡道。
“什么?”崖雅眨着眼睛不解道。
梵音说着往信卡上传出一句话:“北冥你说句话让我听听,一句就行。”
北冥盯着梵音传来的讯息,一时发愣,“说句话,让我对你说句话,说什么呢”北冥想着,心跳在不知不觉加快。“傻瓜,你又听不到我的声音。”北冥写到。
“我可以,我让崖雅帮我听一下,一句就行了。”梵音赶忙回道,她想听听北冥的声音,让崖雅帮忙更好,如果北冥有什么不好,崖雅这个灵枢,一听便出。
北冥知道梵音的心意,正了正精神,脱口便出:“梵音,我过些天就回去,别担心,赶紧休息吧。”
“北冥的声音怎么样,听出什么问题了吗?”梵音这一头问着崖雅。崖雅谨慎地听着,毕竟北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