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罢,赶忙返回会议室。
北境的战况愈演愈烈,通讯部与北境部队的联络一再中断。管赫同样在国正厅忙的不可开交。军政部会议室内,一面影画屏上正显示着梵音那边的状况。所有人都在凝视着,片刻不错。崖青山此时浑身发抖,太阳穴青筋暴露。崖雅身形摇摇欲坠,面色惨白,嘴角都被她咬出了血。
“你伤的他?”一个寥寥清音在冰原响起。
“谁?你的小男人?还是别人?我伤的人可多了。”一个贱鄙的声音从粗壮厚重的喉咙里发出,那人话说的生涩含糊。
“北唐北冥。”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梵音的背影出现在影画屏上。僵硬,嶙峋,一动不动。
随即,影画屏那边传来狂妄无节制的浪笑,笑得好像要呕出来一般:“你说谁?我没听清?”紧接着,又是一串狂笑:“一个臭虫的贱命,沾点我留在杂草上的口水都得死,没让他给我喝了,已经便宜他了!”梵音双眼登时殷红一片,僵立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大口吸着气。“不过别着急,我这就送你去找他,让你们做一对,一对,一对什么?臭虫话怎么说来的?一对亡命臭虫!”一阵狂笑再次掀起。“你们就配比个臭虫!”那人还在说着。
突然,影画屏里传来铮铮巨响,好似坚固的冰面被重重锤击着,掰裂开来。紧接着,听那声音好像是从骨头关节中摩发出来的,震得人耳膜发麻,神思颤栗。
一声似鬼似妖的怒吼从梵音胸腔深处迸发出来!那共鸣声厚重低沉,震破寒霄,回荡在空中,好像一匹野兽。“我要宰了你!”梵音猛然冲向敌人。
“野鬼!”崖青山登时睁大双眼,不禁大声喊道,砰地从座椅上立了起来。与此同时惊站起来的不只他一人,冷羿也猛地凿向桌子,腾地站起,同时喊了出来:“野鬼!”
不知何时,会议室门口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人,站在那里,轻飘飘的,好像脚不沾地。影画屏里刚刚发生的一切被他尽数收在眼底。只见那人面色冷厉,目露凶光,双拳紧握。
“部长!”颜童回头惊诧道。
两日前。
北冥接受了崖青山的治疗,昏迷在病床上,保住了性命。北境的战况却没有给身在前线的任何一个军人片刻喘息的机会。
军政部的第二影画屏上,渐渐布上了白色雪花,北境贝斯山脉南部靠顶端的地方起雾了。木沧率领的第二分队传来的影像越加不清晰。北唐穆西坐在位置上,已经多时没有开口了。
“木沧,注意你那边的路线方向,雾气越来越大了。”终于,北唐穆西开口道。过了许久,对方才传来一句“好。”北唐穆西掐算着,这条路是通往北境镜月湖的必经之路。
中午,有士兵进来送饭。北冥,颜童,白榥,崖青山都缺席。其他人也没动碗筷。穆西思忖片刻,开口道:“赶紧吃饭吧。”
忽然,只听穆西身旁的一处通讯设备中传来咝咝啦啦的声音,那声音不是来自影画屏,而是军政部自己的通讯设备。
“副将,我是梵音,听得到我讲话吗?”传话的正是第五梵音,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极不清晰。
“梵音,我是副将,你那边什么状况?”北唐穆西听声立刻回复道。久久,梵音的声音不再传来。
远来,梵音在与木沧确定过位置后,继续奔走在茫茫林海雪原之中,中午时分几乎到达了贝斯山中段。按时间推算,木沧已经越过贝斯山南部,往北部挺进了。
越近山脉深处,越是林深茂密。虽说此时已是正午,梵音抬头望去,几乎看不到日照。大树参天,遮云蔽日,纵观山脉,林间一片灰暗。
梵音停下脚步,拿出罗盘,辨别着方向。长年的积雪越来越厚,早就没了路,白雪没过梵音脚裸。梵音手中的罗盘旋转着,红色指针很快指明了北面的方向。
梵音迅速收起罗盘,继续前进。连日的奔波,梵音灵力耗损极快,可此刻,她却不敢有片刻耽误,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卷袋,晶石还算平稳。
又往北面进发了一段时间,梵音再次停了下来。林间光线越来越暗,方向也越来越难以辨别。如此这般,梵音停下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间隔越来越短。直到最后,梵音几乎每五分钟就要停下来确定一遍方向。
这次,森林里连最后的光柱也没有了。梵音额尖的密汗已经渐渐渗了出来。她再次拿出罗盘,手心已布满了汗。罗盘打开,她预料的情况还是出现了,罗盘失灵了,指针在罗盘里胡乱摆动着,梵音的心沉了下去。
黑暗无际的森林,参天密网般的树影,不禁让人有些恐慌。梵音定了定神,又看了看罗盘,彻底死了心。
她凭感觉走了几步抬头望去,密不见顶。梵音一个纵越,翻上树干,连踏五步,见脚底扎实,接连又是数十步,踩着树干,往树尖跃去。向上约奔走百米,梵音渐感树干虚晃,许是快到树梢了。一个凌跃,梵音落在了顶端,脚尖轻点着枝丫尖尖,树枝微弯禁住了她的身量,梵音身法利落轻盈,好似一枚银针。
梵音再次望去,薄雾漫漫,她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好似立在云端。梵音沉着片刻,抬手向天空一掷,数枚凌镜飞去。原想着,凌镜八方,能帮着自己辨别方向,可谁知,凌镜虽是停在天际,然而此时方圆百里,已经都布满了迷雾。梵音的心渐渐悬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从树尖落下,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