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这只是巫术的障眼法而已,起初人们确实认为残缺的四肢可以恢复了,但很快副作用就开始暴露出来。嫁接的四肢仍然需要强大的灵力来维持,病患治疗时大巫会用自己的灵力假意帮助他们暂时融合。可一旦大巫的灵力消失就必须要靠病患自己的灵力,常人根本无法透支那样持久的灵力。被接上的假臂就像吸血虫一样疯狂侵蚀人的灵力,直到精尽人亡被其反噬,而且被反噬的人死状相当可怕。因为在人的身体中熊的断臂已经大量吸食人的灵力,本来不能再次生长的骨骼现在变得肆意疯长,最终冲破人们的血肉之躯,绞碎五脏六腑,吸干心脏里的最后一滴血。至于原来看上去假冒的金属残臂,也早就被里面包裹着的熊骨乱长出的如麻骨刺穿破而出,惨不忍睹。”
崖青山平淡地叙述着这一切,就好像在翻阅一本灵枢资料典籍一样,完全没有发现一旁的梵音面色古怪,表情纠结。
“所以说这种巫术只是饮鸩止渴,实际上是伤天害命的勾当。大巫真不是好东西!”
崖青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梵音等着崖青山不再准备解释后才木木然地吭了一句“嗯。”
“怎么不吃了,今天的蛋糕不好吃吗,还剩下一口呢。”崖青山盯着梵音盘子里的一小块蛋糕说道。
“吃不下了叔叔。”
这时崖青山才发现梵音脸色发青,忙开口道:“我是不是说的太多恶心着你了?”
不提恶心二字还好,现在被说了出来梵音更觉着反胃,她用手赶忙捋捋胸口,叹了口气。崖青山站起来走到屋子一边的储物柜旁,打开玻璃柜门拿出一个陶瓷小罐,里面是他腌制的乌梅,味道酸甜可口,他递给梵音:“我这常年试草弄药的都习惯了,忘了缓些跟你说,赶紧吃两颗压压。有时候我弄得药剂气味也是难闻的很,所以常备着这些零食,以免不时之需。”
梵音连往嘴里送了三颗,这才感觉好一些。
崖青山看见梵音现在的模样哪还有一点雷厉风行的部长做派,活脱一个小女孩模样,他笑眯眯地看着梵音心中也不免叹上一叹。
“叔叔,您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梵音缓了缓,神情平顺了很多。
“没有了,我想到的就是这些。至于以熊为引救人一命是绝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了。”
“梵音,咱们能不和九霄的人搅在一起就尽量不搅在一起,只要不碍着你的事,管他们做什么背地里的勾当。”
“嗯,叔叔放心,我有分寸,这次的事我也想着知己知彼,免得以后措手不及,还好有叔叔在。叔叔放心吧,没别的事我就先赶回部里了。”梵音心中踏实许多。
“好,有什么事随时回来找我,只是最好别再这样晚,凭你现在灵力多强灵法多高,身子也是自己的,不是铜皮铁骨知道不,累坏了可怎么办。”崖青山嗔怪道。
“放心吧叔叔,我知道您也是个夜猫子。”梵音故意道,嘴角轻扬。
崖青山怒了她一眼。
“有您和崖雅照顾着我,我还怕什么?”梵音赶忙道。
“你这丫头净会说好话,等真正到了有事的时候你哪次舍得去麻烦崖雅,还不都是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知道她胆子小又特别紧张你,每次你伤着哪都不敢告诉她,怕吓着她。我猜今天你回来也没告诉她,就是怕她熬得太晚等着你。”
崖青山心里明镜似的,他知道梵音是个坚韧的孩子也知道她的心思有多细多软。五年过去了,他看着梵音从一无所有到意志坚定,从闲散漠然到沉稳果决,从心思敏锐到温柔细腻,他替故友守着这个孩子,唯愿她能平安一生多些欢乐。
梵音没让他忧心,她好像就是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长成了别人希望的样子,甚至连那道伤疤她都不躲不藏,让她自己看见也让关心她的人恰到好处地发现。它们在那,她用自己的样子让它们慢慢长好,直到不再那么疼。没有人怕她不好,没有人怕她假装,没有人怕她隐藏,因为她都尽量的在适宜的时候用她自己的方式告诉大家她会好好生活下去,为此坚定不移。
“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怎么就经常受伤了,我这浑身上下也没一个疤的。”
“还不是因为我的点鸳鸯,没有我的药你还指不定有多少疤痕呢,”崖青山又忍不住斥了梵音一句,“哎!你说你这个样子,成天在部里面摸爬滚打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不是我的祛疤良药,你现在八成已经是个花脸了!还怎么嫁得出去!”崖青山深深叹了口气。
梵音听着这话心里打鼓,怎么短短几天已经有两个叔叔嫌弃自己嫁不出去了。不过嫁不嫁人这种事她从未想过,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军政部上,因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与它们碰面,她用了五年时间和全部心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不急不躁,不愠不怒,养精蓄锐,只待他日一朝见定生死。
至于其他都与她无关,也包括她自己。可与之相反的是,真正关心她的长辈都希望她能安稳一生有个好归宿,这样他们才能放心或者说才能对自己已故的老友有所交代。可这些人谁又不知梵音心有所想,怎会无情劝她放下,只盼能助其一臂之力,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叔叔您别瞎操心了,我什么时候伤到过脸?”
崖青山本还想唠叨几句,这一个男人又当爹又当妈的难免碎嘴,可眼看着时间太晚,墙上的花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