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理清了梁腾的思维和行动步骤,感觉挺为难:“要走正途,我又能帮得了你什么忙啊?要不,我请谢市长跟银行方面协商一下,看看能不能谈个最优惠的利率给你。”
“这个倒不需要!”
梁腾很大气的一挥手:“就算谈下来每年可以少出百来万的利息,那也不济事。谢市长的面子,也不只那一百万。我有个建议,你看银行方面冲着谢市长的面子,能不能做到?”
“哦?梁腾你又有什么新点子了吗?说说看。你头脑最灵活,说不定最后还是你的点子最好。最具可行性。”吴瑕顿时来了兴趣。
“这个我可不敢当。”
梁腾道:“我忽然脑里来了灵感,冒出一个新的想法:之前你预计凭谢市长的面子,可以直接从银行贷3个亿出来,对不对?这一部分可以照做,无须更改。我只是觉得,咱们把3亿贷出来之后,到了合适时候,直接告知银行方面,咱们公司已经不具备还贷能力,无法继续履行偿还贷款,不仅本金还不了,连利息也没办法还了……”
“这种情况下,我申请银行直接处置我的抵押物——等于我跟银行从此两清了,解除债务关系。你说凭谢市长的面子,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吴瑕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梁腾。
半晌,才喃喃道:“你这等于是变相的把你拥有的‘固定资产’,都打包卖给银行啊。而且感觉就是强买强卖似的,一点不容对方讨价还价。不买还不行!”
梁腾干笑两声。
仔细想想,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却听吴瑕的声音有点犹豫,似乎也带着不确定性:“你的这种思路,理论上并非绝对行不通。但到了实际操.作层面,非常难搞。麻烦之极。”
“你之前也说过,哪怕找专业的‘房产中介’去出售如此数量的房源,都非常难出手。不是说房子土地不值那个价,而是‘消化’起来需要时间,搞不好,甚至得消耗几个年头的时间啊。银行本身属于金融机构,哪来那么多的闲工夫,帮你卖房子?!”
“我倒觉得有些银行的员工,闲得不得了喔!”
梁腾有些不屑的道:“好多银行的员工,兼职推销保险哩。好端端的银行办事大厅,都给卖保险的摆摊‘推销业务’,那又算什么!我就亲身经历过,去银行柜台取大额些的现钱,被柜台的工作员直接拖着,推销保险理财项目的。”
梁腾倒没有说谎。
不过,被不务正业的银行柜台人员拖着,一个劲推销理财业务,那些事儿是这几年发生的。
等到后世就逐渐规范起来了。银行的营业厅工作员也不能这么胡来。
吴瑕道:“总之是麻烦透了。谢市长看在我家的面子,肯定不会拒绝帮忙。而她出面找的银行负责人,冲着她的面子,也不至于不帮这忙……诶!你这些抵押的房子和土地也太多了些。总面积也太大。真要让银行替你卖房子,闹大了会成为笑话。笑话也罢了,一旦闹得上了新闻,那就不好收拾啊。”
“正因为这事儿有点棘手,所以才要找‘人脉’来疏通解决啊。”
梁腾理直气壮的道:“关键一点,我提供的所有房地产,的的确确值3个亿。这点只要不出差,就算事情闹大了,谢市长和她的心腹行长也站得住脚。”
“我不介意到了关键时候,她们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就说我贷了款后无力偿还了。这有什么?我当然是真的无力偿还了啊。”
“多少按揭贷款买房的,无力还贷后,被迫选择了‘断供’,你银行处置掉人家抵押的房产就是了。还能咋样?我这单其实也跟‘断供’的房奴一视同仁就行了。只不过我就是个超级大号的‘房奴’罢了。”
“难道银行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贷款给我会是这样一个后果?所以总的来说,银行负责人要承担的责任,不会太大!”
吴瑕听他自我辩解了一大通,虽是歪理,但也勉强能自圆其说。
吴瑕当然知道:梁腾需要她的“人脉”帮忙处置的问题,是他不想一直背负着跟银行的“不良债务关系”,那是要上征信的。
就算以后梁腾未必再会向银行借贷,但能有办法处置掉可能出现的不良征信记录,梁腾当然想处理掉。
如果不是出于上述考虑,梁腾横下心就干这一票了,当“老赖”也不怕了,那么他3个亿的贷款到手,不按月还贷就不还了。
银行又能把他咋样?
但梁腾毕竟是要长期经营发展公司的,以后少不了再跟银行打交道。所以才想着通过关系,把跟银行签订的借贷合同销毁。
吴瑕叹气道:“好吧,这事儿等谢市长介绍好哪位银行负责人了,咱们再去攻关她。估计虽然有些难办,但对方也会积极帮你搞掂那些抵押物的。虽然要冒些风险,但未必事情就一定会闹大。保佑谢市长面子足够大,对方为了巴结她,很短时间内,就处理完你这笔‘烂账’啊。”
“也不能说特别烂吧我这笔账。价值是跟贷款额相称的。只不过银行要多走个‘拍卖’房地产的程序罢了。如果房地产都拍卖掉了,说不定银行收回的总数,比3亿还略多出一千几百万呢。那些多出的钱,按照法律是应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