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腾当时用手机电筒照着第三间泥屋,并未看到从中蹿出什么活物,就连传说中的“幽灵”什么的也没见一只。反而先听到了惨叫声,随即又被撞倒在地上,痛得想吐。
一时间头脑有些混乱,还以为那声“救命”出自吴瑕之口。
他也没听过吴瑕喊“救命”,觉得人在极度惊吓的状态下,声音比平时有些差异也不奇怪吧。
现在吴瑕否认了,梁腾也慢慢回过神来。
梁腾和吴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剩下的唯一可能:那第三间破泥屋内不但藏着个活物,还是个年轻女子。
“呔!里面的是谁?”
梁腾拉高嗓门大吼一声:“识相地快快出来。别躲在屋里装神弄鬼的!”
梁腾高度怀疑躲在里面的年轻女子,肯定居心不良。
否则,自己最后才打开她呆的那破屋的门。之前打开两扇房门时,年久失修的烂木门发出“依呀”的怪响,动静不小,也没见这隐藏在暗处的年轻女子出声。
更何况,梁腾和吴瑕开车停在“废墟”,下了车又一直在交谈,这一连串的声响,都足以引人注意。
但第三间泥屋内,一直寂静无声。
这年轻女子的反应大异于常人啊。除了之前一昧悄无声息地躲藏着,之后尖叫过一声“救命啊”,便又继续沉默了——这些反应都不像正常人该有的。
说她“居心叵测”也不为过。
梁腾和吴瑕都高度怀疑躲在屋内的女子的图谋。
再次对视一眼后,都自觉地后退几步,跟泥屋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
泥屋内寂静如初。
女性一向对于鬼神之说,免疫力较低。
在阴森森的氛围下枯等,吴瑕心里有些发毛,不自主便有了异类的联想。
糟糕!该不是真撞邪了吧?这世上或许真的没有鬼神,但不洁的环境中容易滋生出各式各样的邪祟。这些邪祟不一定有灵魂,但它们可以视为一些无意识的力量体。就像植物也没灵魂没意识,但它们照样可以生长……我担心破屋长期无人居住,会不会滋生出这样的一些邪祟之物?
吴瑕毕竟在外国读书时间太久,在信仰“基.督”的国度呆久了,对于许多通灵现象,都倾向于用“撞邪”这种海外流行的注解。
她不怕鬼,但对于现在会不会“撞邪”了,却有着相当程度的担忧。
越想心里越毛毛的。而且脖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嗓子嘴发干,呼吸都比平时些微困难了点。
这种环境这种情况,就应该有个人说说话,缓解一下紧张气氛。
然而吴瑕又不无担忧,万一说话分了神,破屋内的邪物趁这当儿蹿出来,可就连闪避都反应不及时啊。
硬是憋着一肚子话。
眼角余光瞥一眼梁腾,却发现自家的老板表现得淡定无比。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紧盯着第三扇木门。
吴瑕和他距离那么近,光线虽然暗,却也完全看得清他此时的脸上,没有任何一条线条收紧,也没有任何一根肌肉颤动。最终给她的印象,就是他像是一个出色的石雕头像,别说紧张情绪,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了。任何一丁点的表情都不存在。
按照某网络前辈爱用的评语,梁腾的表现也可以当得一句——此人的神经竟然强大至此,恐怖如斯!
吴瑕没读过什么“恐怖如斯”文,看着淡定的梁董,只能在心里俗套地称赞着:不愧是梁董啊。投资创业的眼光独到,写歌天赋突出,难得他胆量也奇大无比……难道真应了那句俗语说的:能者无所不能!?
正在吴瑕不要钱地给梁腾猛贴“完美标签”之际,梁腾又有些沉不住气了,高声道:“你打算就一直躲在屋里装神弄鬼到天亮吗?天亮了我雇的勾机也要来了,直接把这几间破屋也勾掉……”
其实梁腾没那么快雇勾机清空“宅基地”和院子,以及破泥屋的。
这事儿他已经交待给吴瑕去办。都还没空去联系勾机主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梁腾以此来吓唬吓唬屋内人。
吓不死人的!
吓死个鬼,更不必担责。
不知道是不是梁腾的恐吓,起了一定的效果。
又等了片刻,里面才响起一个略带几分不耐烦的年轻声音:“真是的!又失败了呀!你们好吵啊!刚才都吓我一跳,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们干嘛还不依不饶啊?!”
梁腾和吴瑕面面相觑。
一时都理解不了屋内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觉得仪式被打断了,再勉强继续下去,意义也不大了。想要达到自己预期的目标,就更加希望渺茫。
屋中女子嘀咕了几句,有些不情不原的走了出来。
看到了真人,梁腾和吴瑕都稍感诧异。
这是一个大约十岁出头的女孩。
看得出家境还不错,吃得好,各种营养跟得上,肤色便呈现一种健康红润的颜色。
这种健康红润的肤色,跟经常爱运动的孩子的肤色,有挺大的视觉差别。乡下的孩子多数属于“魔童降世”,似乎一刻都闲不住,不是去田间乱挖别人的菜,就是去河边溪间玩水捉鱼……几个熊孩子聚在一块更是打打闹闹,一刻不停,吵得人头昏。因此乡下孩子的肤色,健康红润有余,却容易被太阳晒得略带暗红色。看惯了城里和乡下的孩子,大概一眼就能区分开来。
眼前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