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唦……
门外,忽悠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唦唦的声响,风走沙尘,一粒粒扑打在纱窗上。
刘芒笔杆挺直,鼻尖上的狼毫相继卷动,银白色的符文自毫毛中浮现出来,好似一个个铭文,烙印其上。
笔尖上,一点黑迹浮现,瞬间侵染整个笔尖,乌黑的墨迹将朦胧的银光遮掩。
笔吊自笔架出飞出,刘芒以御物术控制自己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以自身为笔,天地为纸,笔身抖动,大笔如掾,在空中划过。
墨迹拂过,却在空中凝而不散,前后相连间勾勒出一个奇异的符文。
符文显现,当即迸发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四周灵力汇聚于自身之上,发出一阵乌光。
下一刻,符文在虚空中扭动,好似具有生命力一般,在曲曲歪歪间落在房门之上。
一个符篆写完,刘芒并没有停下,接连又在空中写下数个符篆,将其隐匿在空中,地下,院门之上……
这是刘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成了精的妖怪交手。
他也想借此机会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
一个人没有强大的实力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无法认清自己的实力,不能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定位。
“来吧,也正好让小爷瞧瞧是你这成了精的家伙儿厉害,还是本大仙更甚一筹。”
刘芒哼哼唧唧地说道,笔杆挺得越发直了。
不管打不打得过,至少气势不能输!
院门外,黄鼠狼身子佝偻着,如人一般直立行走,清风跟在黄鼠狼身边,步伐稍稍落后半步。
如此倒不是为了突显黄鼠狼的地位。
着实是刘芒当日的风针给清风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锥心般的疼痛,直至此刻,一旦回想起,仿佛还能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火辣辣疼痛。
而这半步的距离,一旦出事,足以让黄鼠狼挡在自己面前,抗下灾祸。
黄鼠狼带着清风走到院落门口,在要踏足院子的时候,脚步戛然而止。
同一时间,清风瞬间骤足,目光透过景门,落在平静的院落中,眼瞳中泛着深深的忌惮之色。
“狗币灵仙,最爱使阴招。大仙,你小心,别遭了道。”清风出声提醒道。
黄鼠狼颔首,右爪抬起,一根乌黑木棍出现在手中。
说是木棍,但拿在黄鼠狼手中却更像手杖。
手杖向前点动,点在正前方一块石砖之上。
杖间点落,一丝重力夹杂其上,整个院落地面瞬间泛起波纹,整个院中地面于瞬息间化作泥沼。
若非是黄鼠狼警觉,恐怕这一脚踏下,又会重蹈当日覆辙,摔个狗吃屎。
“无良天尊,这狗东西真够阴的!”
看见前方被土陷诀化作泥沼的院子,清风嘴角抽搐,骂道。
亏得是道爷聪明,找了个强有力的帮手,否则这一次还真说不定就着了道。
“大仙,现在我们怎么办?需要小道用土陷诀一一化解吗?”清风问道。
黄鼠狼摇头,豆大的眼珠子盯着化作泥沼的院坝:“跟着我。”
一步踏出,脚掌落在泥沼之上,无形间有着一股莫名的波动扩散,宛若流水的泥沼于瞬息间凝固,化作岩石,托着黄鼠狼和清风的身子前行。
“大仙果然神通广大,如此雕虫小技,不足道尔!”清风顺势拍了一记黄鼠狼屁。
黄鼠狼没说话,佝偻的身子稍稍挺直了些许,脚下的速度稍稍加快。
房间内,刘芒凭借出色的精神力将外界动静尽收眼底。
看见黄鼠狼轻松破了自己的土陷诀之后,刘芒嘴角微扬,大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感觉。
“这小牛鼻子的后手居然是只成了精的黄皮子。”刘芒啧啧叹道。
眼看着对方两人越发接近房门,脸上的喜色也逐渐浓郁。
近点,
再近点!
小爷我可给你们准备了大餐,千万别被吓尿了!
“我的小宝贝儿,去吧。”
心念一动,接连两根狼毫从笔尖飞出,飞向门外。
“玛德,小爷我的毛,又少两根了……”
眼瞅着凌空飞出的狼毫,刘芒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是一只毛笔。
毛笔最重要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毛吗?
要是有朝一日,因为这些家伙儿,让他笔尖上的毛都掉完了,那他这只毛笔还配成为毛笔?
“玛德,逼小爷断毛,小爷我嫩死你们。”
房门外,黄鼠狼已经带着清风越过院子,来到屋外走廊的台阶上。
面对这近在咫尺的房间,黄鼠狼身子僵直,一动不动。
黄鼠狼之所以有黄大仙的称呼,也是因为这一类精怪天生有趋吉避凶的能力。
普通人供奉黄大仙,也是因为偶有幸运儿能得这黄皮子指点,得些好处罢了。
也是凭借这趋吉避凶的天赋,此刻这黄鼠狼也才会在此驻足。
面前的屋门看似平静,却给它一种极为浓烈的威胁感。
就好似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洪水猛兽一般。
“小道友,这地方比我想象的棘手,你先退到院门口,我怕我护不住你。”黄鼠狼低声道。
清风眉头挑动,目光停留在黄鼠狼身上,足足打量了数十秒,然后才点了点头,转身想要向院外走去。
不过,就在清风一只脚离开台阶,快要落足院坝的时候,清风眼瞳收缩,一股寒意自心底冒起,直窜脑门,猛地抽回脚。
也就在清风单脚抽回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