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快!杀了他!”梅傲霜恨道。
此时迦摩谛赶至阿耶尔身旁,挥斥铁禅杖,“铮”的一声搪开长剑。
铁杖来势迅猛,陆不凡猝不及防,他只觉得手腕一震,险些失了剑。
迦摩谛胜在力量强悍,但幸好陆不凡反应快,他依势剑划半弧,退了一步,错开双脚,横剑胸前,变攻为守。
迦摩谛拉起阿耶尔,向陆不凡说情求和。
陆不凡情知他俩背靠刘腾,轻易杀不得,便收剑入鞘。
当下不了了之了。
梅傲霜眼里冒火,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
这个陆不凡,先是在玉玲珑面前出卖她,挑拨是非。现在又放过淫僧,继续置她于险境而罔顾。其人之卑劣无情简直比淫僧更加可恶。
此时她恼恨陆不凡,竟比恨阿耶尔更甚。
梅傲霜惊魂未定,自然无法施展幻术,当下只得隐忍随行。
但若毫不作为,岂非更叫这两淫僧觉得她好欺负。她抱定主意,定要叫他们好瞧!
打蛇打七寸,此行要她护运的不是蚕种么?
她暗自冷笑,计上心头。
当晚,便停修幻术。
次日晨起,迦摩谛依例检验蚕种,却发现近千条桑蚕吐丝结茧,自缚成蛹,眼看着再过两日,这一箱的桑蚕就变成一箱飞蛾了。
他大惊失色,找到陆不凡叫嚷理论。
陆不凡见状,只得耸耸肩膀,安慰他道,桑蚕好备,明日便再弄一万条桑蚕来也是容易。
只是每只桑蚕自蜕卵成虫,再到化蛾产卵,历时59天便了结一生。
想要把活蚕带回他们的所谓圣境,只有依靠梅傲霜的天蚕幻术。
这天蚕幻术,控制天蚕不能得心应手,是因为天蚕是天下蚕王,意志卓绝,不好摆布。但是利用此术控制普通的桑蚕确是随心所欲。
现在阿耶尔得罪了梅傲霜,他陆不凡只能从中劝和,可是劝不劝的动,他可不敢保证。
迦摩谛听罢,无可奈何,只好请陆不凡说和,简备薄酒,待让阿耶尔请罪。
那阿耶尔未能得逞,本就气急败坏,现下听说还要向这个女人请罪,顿感奇耻大辱,又要动手用强。
迦摩谛劝他,先忍她一路,待他们回到君士坦丁堡,再杀死陆不凡,那会儿的梅傲霜还不是任其处置。
阿耶尔心道,今日忍耻,待得来日,必叫她求生不得,要死无门!
这边陆不凡也劝梅傲霜见好即收,若真翻脸,闹回水仙馆裁决。那俩和尚不过是耽误些回程时日,而她却要如何向玉玲珑交代!
“师妹,三思吧。”
“好,只是我得保证我的安全,即要备酒请罪,那么我也要和他们约法三章。”
“师妹,这两人行止不端,况且外藩蛮夷未得中原教化,你和他们约法三章,只怕他们也未必守信。”
“只有这样,我多少能安稳一些,否则我心惊胆战,无法施展幻术。”梅傲霜心说我自有道理。
陆不凡揣度,什么约法三章,这鬼丫头定是要闹出个明堂,只是这俩淫僧也实在可恶,梅傲霜要给他们点颜色也好,自己只要看着,不闹出大格便好。
梅傲霜养精蓄锐。
陆不凡为防再生事端,便带着迦摩谛和阿耶尔一同外出买酒。
这边闹的厉害,那水仙馆也是不得安宁。
且说轻竹亭找不到玉衡,便一五一十的都向玉玲珑交代了。
此时,玉玲珑收到前线加急密报,江淮战局已开。任城王元澄速请水仙馆支援。
玉玲珑交代轻竹亭,待过一个雨日,便带金止儿出发。
轻竹亭一头雾水,待一个雨日,是要他陪着去趟雨亭。
可是他上前线,怎么带着金止儿?带个小女孩,一路牵扯麻烦不说,她的安全也无法保障啊!
玉玲珑欲言又止,说等去过雨亭再说吧。
金止儿听说要随轻竹亭出征,倒是十分高兴。
“你真不懂事,你以为是跟我出去玩么,那是两国交战!铁马冰河,短兵相见。你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儿,我要怎么保护你啊!不行,我得去求师傅?我不能带着你。”轻竹亭心疼的看着小止儿。
止儿揺揺头道:“师哥,我知道危险,可是留在这儿更危险!”
“你说什么?”轻竹亭诧异道。
“真的,师姐临走时交代过的,说有任何事情都要和你说,而且只能和你一个人说。不要和师傅讲,更不要和陆师哥讲。你要是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要找谁说呢?”止儿眨着明亮的眼睛,认真说道。
“是师姐和你说的,是梅师姐和你说的?”轻竹亭再三确认。这水仙馆,他们俩个可不只有梅傲霜这一个师姐么!
金止儿用力的点点头。
“止儿,你告诉师哥,师姐怎么会和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找她?”
轻竹亭意识到,临行前梅傲霜与他说的话,也许都是真的,不是为了玉衡,而是这水仙馆真的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金止儿泪花横溢,稚嫩的童声带着抽泣,更叫轻竹亭心疼不已。
“那两个黑和尚,有一个,有一个远远看见我,就笑,还要,要,要脱衣服!”金止儿“哇”的大哭出来。
轻竹亭已经要崩溃了,他紧握拳头,猛地一拍桌子,震的桌子上的茶杯“叮当”乱响。
这两个畜牲!金止儿只是一个小小孩童啊。
无耻淫贼,他一定亲手剐了他们!
“你,你后来跑掉